“你是第幾次說這種話了?”
她一邊質問,一邊又取出一塊給裴衍戴在手腕上,“這是最後一塊,再沒有了。”
裴衍看著周茉麵帶微嗔的樣子,嘴角的微笑一閃而逝。
他覺得周茉話裡有話。
手表是看時間的,難道她是在暗示跟自己相處的日子不多了嗎?
因為擔心欣怡郡主?
裴衍猜測著說,“放心,到了鞏昌府,我就找個好日子下聘禮,誰也彆想拆散我們。”
啊?
我不是催婚啊!
周茉有點懵,我真的表現的這麼恨嫁嗎?
在裴衍眼裡,周茉這付小怨女的樣子,妥妥的就是在說,你要是不處理好欣怡郡主的事情,咱倆就算了吧!
他在周茉臉頰上輕輕一吻,笑著出了官驛。
臨走前吩咐馬解差先儘量拖延,隨後便騎了馬去了平涼城安王府邸。
……
安王是先帝的九個皇子之一,跟如今的皇上是一母同胞。
平涼府是西北重鎮,雖然也是臨近北戎之地的府城之一,但是有雄關險隘,又有重兵把守,隻要自己不作死,幾乎沒什麼戰爭危險。
安王跟皇上關係親厚,倍受重用,就連禦史也不敢挑他的錯處。
然而如今的情況不同了,地龍翻身的事情出來之後,朝廷的風向就有點偏。
慶王擁兵自重,甚至謀反的事情出了之後,皇上對自己的這些兄弟們也不放心了。
裴衍想要找安王的不是,那證據是大把大把的。
一個慶王就守著定州屁大一點的地方,他怎麼敢造反?
必定是有人支持的呀!
定州軍馬大半都是平涼府產的。
要說這個證據不足以證明安王跟慶王來往密切,可是之前抓到的北戎斥候,又是怎麼進到腹地來的?
這種事情最怕往深了挖,就算這件事情跟安王沒有一點關係,但是進了緝事司,那是沒事變有事,小事變大事,不脫一層皮沒完。
裴衍倒是沒想拿這些事情威脅安王,但是欣怡郡主做的事情太過分了,若是繼續縱容她肆意妄行,他真擔心這個瘋丫頭會對周茉下手。
他神色堅毅的到了安王府門前,一亮腰牌,“安王爺在府中嗎?緝事司副指揮使裴衍,有要事求見,事關欣怡郡主的。”
“還請裴大人稍待,奴才這就去通報!”
門子忙不迭的進去傳話,早有機靈的小廝迎上來牽馬。
裴衍在王府門前等了約摸一盞茶的時間,門子這才出來說道,“大人請進,王爺正在更衣,稍後就到。”
他板著臉進到客廳裡,沒過一會兒,就聽到一陣爽朗的笑聲從屋外傳來,“你這小子怎麼跑本王這裡來了?難道又有禦史告我的狀?”
裴衍拱手見禮,“冒昧打擾王爺清淨是裴衍的不是,還請王爺恕罪。”
“行了,少嘰嘰歪歪的,說吧,這麼老遠的跑來,是什麼事兒?”
安王年紀不到四十,穿著四爪蛟龍袍,坐到主位,一旁的侍女立刻端上茶來。
他端起茶盞綴了一口,等著裴衍回話。
裴衍看得出來安王的神色很警惕,對自己多有忌憚,他斟酌了一下言詞道,“王爺可知欣怡郡主現在何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