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嫣笑笑，不看她。
“我去——你是要當黃花大閨女當多久啊……男人忍不住的——”薛妮拉長音調，剛想以過來人的經驗教育教育趙嫣，就被趙嫣捂住了嘴。
“你可拉倒吧。就你經驗多。”
她們昨天還在手機上聊得很生疏，結果今天就好像從沒決裂過一樣。麵對麵坦然地相處，隻會把心拉得更近。
“嫣兒。”薛妮語調正常了。
“嗯？”
“這麼一想，你看，我都結婚了，成已婚婦女了——等明年，我們再坐到一起，怕是到時候我都抱著個小孩兒了吧。真奇妙。這想起來，太奇怪了……”
“你彆說，我想起了也挺奇怪的。”
“我剛剛看著你，就在想啊，我們以前那會兒，就好像是在昨天，還是穿著校裙，紮著馬尾的小姑娘，怎麼我現在就嫁人了呢？”
“對啊，你怎麼就嫁人了呢？我現在還一個人，你就嫁人了。”
“明年你也結吧，我來吃你喜酒。彆成老姑娘了。明年，就二十六了。”
“哪這麼容易啊？”
“……”薛妮吸了口氣，也抿嘴笑著不說話。她走到石欄邊，望著江麵。
“怎麼不說話了？”趙嫣走到她旁邊，把杯子放在石欄上，也看著江。
粼粼的波光把她們照得金燦燦的。
“你和他在一起吧，我看得出來，他很喜歡你。”薛妮把頭轉向橋頭，正在看他們拍照。白霧從她口裡吐出，趙嫣隻是望著她的背影，不說話。
“不行，我怎麼可以呢？還是不行……”趙嫣邊說著邊微笑著搖頭。
“你怎麼就不行了？”薛妮聽到後，轉過身來瞪她，“是錢配不上還是樣貌配不上啊？”
聽她這麼一說，趙嫣又覺得好笑，“噗”地笑了一聲，後又掩著嘴，望著她。
“你錢是比不上，畢竟攝影，拍紀錄片也不是你拿的出來的。但其他你也不差啊……你又不是沒見過他爸媽，高中那會兒，看起來不挺正常的嗎？人家也沒擺少爺譜啊……說不定就是混個團隊合作攝影拍片兒，你想這麼多乾啥？你就這麼在意錢啦？看不出來啊你……”
“不是這個……”
“那你就是在意老娘和他那點兒陳芝麻爛穀子的事兒了？真沒想到我有朝一日還會成為你婚姻大事的絆腳石……我這倒了什麼黴啊……你……你讓我怎麼過意得去……”薛妮爆了粗口，有些慚愧地撓撓後腦勺。
趙嫣第一次看見這麼大姐大的薛妮，感覺她是那種成熟義氣的江湖大姐，對她竟有些敬意。
“我是過意不去自己，不關你的事兒。”趙嫣搖搖她的胳膊。
“你有什麼過意不去的啊？換作你結婚了，我沒結，關鍵他還喜歡我，我做夢都笑開了花……你那小姑娘情緒……”薛妮又一個哆嗦。
原來是自己心胸狹隘呀……
趙嫣心裡的大石頭就好像落了地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