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命嬌凰!
等蘇蕙到的時候,書房裡已經收拾乾淨,但是鐘大將軍不在,有個青衣小帽的小廝讓她在書房裡候著,就再沒人答理過她。
書案上的一盆她叫不出名字的綠植,很快就被她拔成了地中海發型,都不好意思再下毒手,她才罷手,隻是真的無聊到不行了,就跑到書架前翻書看。
本來是想找本大陸通史之類的書,了解一下這個世界的情況,沒想到抽了本手紮,翻開一看,頓時讓她驚呆了。
“這誰呀,竟然用英文翻譯了武經總要的器圖,太有才了。”說完,她才跟雷劈了一樣,心裡有個聲音狂吼,天呐,在這個世界上還有有懂英文,老鄉啊!
儘管,她疑心薑言也是穿越的,而且就是她的前渣男友魂穿重生,但未經證實,而手上這本書,卻是實實在在的證據,證明還有一個人跟她一樣,從地球穿越而來。
“你能看懂這本書上的符文?”
突然,蘇蕙身後有一道低沉的嗓音響起,一轉身,對上鐘大將軍那張冰山臉,嚇得她打了個哆嗦,手裡的書“啪”的一下掉了。
鐘大將軍麵色不變,其實心情無比激動,伸手扣住蘇蕙的手腔,急切的問“武經總要是什麼,器圖又是什麼?”
蘇蕙恨不能咬掉舌頭,一時間,急得腦門冒汗,吱吱唔唔的不知說啥才好。
還好,她的異常,被鐘大將軍自動給作了注解“是不是爹捏痛了你?”
緩過氣來,蘇蕙濃密的黑睫眨了兩下,看鐘大將軍的神情,估計不說點啥是過不了關的,就開始信口胡扯“我是以前在玉陽蘇家聽蘇小姐說的,她教過我一種特殊的文字,說是叫英文,還說蘇家祖傳的璿璣兵法手抄本就是英文寫的,不過她沒給我看過。她還說,蘇家祖上得到璿璣圖的時候,另一部武經總要被彆人搶走,她寫給我看過,所以我知道書名,但是具體內容,我不知道。”
蘇家被滅門,誰也不能讓蘇小姐死而複生跟她對質,蘇蕙心安理得的撒謊,一點都不擔心被拆穿。
就算如此,也足夠鐘大將軍驚喜了“也就是說,你能看懂上麵寫的什麼?”
“蘇小姐寫過的,我就認識。”死了的蘇小姐當擋箭牌,實在太好用了,蘇蕙不想當翻譯,就把蘇小姐扯出來。
鐘大將軍也是精明一世,糊塗一時,激動之下,根本沒看穿蘇蕙玩的花招,還挺滿意的“你就把認識的寫出來吧。”
蘇蕙把手劄上挑了少量的詞句給翻譯出來,鐘大將軍就跟嘗到點魚腥味的貓,急得跟什麼似的“你隻記得這麼一點?”
“爹啊,這還是蘇小姐那個沒腦子的笨蛋要炫耀,說鐘家比不上蘇家,我讓她拿證據,她才告訴我這些,換我,一個字都不會告訴她。”蘇蕙振振有辭的說,過猶不及,她要是真把整本的手紮給翻譯出來,就沒法圓謊了。
好在鐘大將軍也覺得蘇蕙說得有道理,儘管不甘心,卻也能接受她的說法,隻是叮囑她不要把這件事情說出去。
蘇蕙很乖巧的答應了“出了這門,我就忘得一乾二淨。”
“鬼精靈。”鐘大將軍不由失笑,搖了搖頭,又說“你要是記起了什麼,爹要是不在,你就告訴木管家。”
“嗯,我努力想,能想起來就告訴木管家,連五叔也不告訴,免得他得了好處,回頭就把我給賣了。”蘇蕙用力的點頭,跟小雞啄米似的,惹得鐘大將軍輕笑出聲。
然後,蘇蕙又裝作不經意的問“要是進宮了,我想起啥,要怎麼告訴木管家呢?”
鐘大將軍目光一凝,盯著蘇蕙,看得她後背起了一層白毛汗了,才平靜的說“你在跟爹談條件,是不是爹不讓你進宮,你就能想到更多的東西?”
他的平靜,卻讓蘇蕙有種麵對一座即將爆發活火山的壓仰感,不由吞了吞口水,打死也不敢承認“爹想多了,我哪敢呐。”
鐘大將軍不是那麼好忽悠的,沉思了一會,下定了決定一樣,雙手緊緊握成拳,沉聲說“選秀,你去參加,不過,爹會讓你落選,不會讓你留在宮裡。”
要不是鐘大將軍的氣場太強大,蘇蕙都想歡呼一聲了。總算是見到黑暗中的一線曙光了,真不容易啊。
蘇蕙一激動,得意忘形,又狗腿的指著手紮上一個兵器圖說“爹,我想起來了,這個圖叫三弓床駑。”
鐘大將軍似笑非笑的看她一眼,說了兩個字“很好。”
說完,他讓蘇蕙先回去,然後派人把鐘五叫來,哥倆見麵,鐘五看大哥的眼神也變了,不過他當沒發現,隻淡淡的說“我改了主意,讓麗婷跟麗妍一起參選,一定要保證麗妍落選,麗婷如何,看她造化。”
鐘五吃驚的看了看大哥,忍不住問“為什麼?”
鐘大將軍對這個弟弟還是很器重的,有意緩和兄弟間的關係,就笑了笑,說“麗妍不讓告訴你,怕你得了好處,轉頭就把她給賣了。”
“大哥!”鐘五嚷了一聲,哥倆對視一眼,又一齊笑了,似乎之前的那一幕沒有發生過,沒有生出嫌隙。
但是,裂縫,始終是裂縫,不可能完全抹除。
從書房出來後,鐘五臉上的笑容就消失,眼神陰鷙,濃濃的書卷味一掃而空。
“當我是狗麼,呼之即來,揮之即去”
當他走過路轉角的假山邊走過時,蘇蕙原本要喊時,聽到他咬牙切齒的聲音,蘊含著濃烈的恨意,頓時心生寒氣,連忙閉上嘴,屏息閉氣,直到他走遠。
呼!重重地吐了口長氣,蘇蕙竟然有種虎口餘生的感覺。
她等在這裡,原本是想從鐘五那裡打聽消息,看鐘大將軍究竟有什麼安排,可是,鐘五竟然像變了一人,讓她感到極度危險,不敢接近。
等鐘五走遠了,蘇蕙打算離開時,不經意中轉頭看了一眼。
假山上有一個孔,剛好對著書房的窗子,從屋簷垂掛下來的枯藤擋住了陽光,窗欞上灑落斑駁的冬日陽光,看上去陰慘慘的,越發顯得窗子裡昏暗無光,隻能看到一片陰影。
她的瞳孔一凜,盯死了那一片陰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