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件呼啦啦的落了一地。
外麵隨即有副官詢問,“軍長?”
原盛濤緩緩靠回椅背,覺得單是這樣根本無法發泄鬱氣,於是揚聲道,“備車準備去彆墅。”
繼而他給陸暖打通電話,命令她到宿舍區外等。
去彆墅的路上,陸暖輕易就感受到氣壓的低迷。
她一聲不吭,隻是安靜的坐著。
若是換個男人,她或許不介意柔聲安撫,但,原盛濤的脾氣,她至今琢磨不透,並不敢妄動。
何況,想到即將去的地方,她心裡也是十分的複雜。
在那間彆墅裡,原盛濤曾經給予她無數身體和言語上的羞辱。
她是怕的。
但除了怕,她心底最深處,又有些隱蔽的喜悅。
那種完全被征服被駕馭,難以反抗的順從感在某種時候,會帶給她極大的興奮感!
甚至達到了無法拒絕的程度。
就像她對原盛濤這個人的態度。
很矛盾。
她一方麵恨他,另一方麵又從依賴著他。
因為這種矛盾,所以她會做出一些自己都不能完全掌控的事。
譬如,誘惑房明心。
當房明心為她神魂顛倒到不止在床上事事依從時,她生出一種微妙的快意。仿佛是親自毀了原盛濤的某些東西。
有種脫離了他,重新找回獨立自己的滿足。
可真正聽說房明心背叛了原盛濤,險些將他害死時,她又很快在心裡感到了懊惱。
如果原盛濤真的死了,那她所付出的這一切還有什麼意義?
他答應過幫助她重回北部城的承諾,豈不是全部失效了?
她是這樣告訴自己懊惱的原因。
但真實想法如何,恐怕,連她自己都未必十分清楚。
總而言之,原盛濤活著,她是高興的。更激動的是,原盛濤居然開始出手對付蘇唐了!
這簡直令她喜不自勝!
她認為,以原盛濤的地位和能力,想要殺掉蘇唐,應該就像碾死一隻螞蟻般容易……所以,她猜測,他不高興的原因多半是因為政fu方麵數位執政官對進攻北部城不積極的態度!
她所不知道的是,原盛濤固然因為這件事不快,但這是他早就預測到的阻礙,甚至早就想到了應對的方法,其實並沒有在他心上留下過多的情緒。
最多,是對那些膽小的政fu官員的嘲諷。
但蘇唐這件事卻不同。
從他派出去殺死那妮的人沒有如期回來,直至找不到他們的蹤跡,連蘇唐也消失開始,他已經感覺到了不對。
很明顯,這是有人故意抹去了他們的蹤跡。
這不僅說明對方的手段高明,還意味著實力。
而今天,孟霍在宴會上的出現,無疑是表明了原因。
如果是百樂城的話,那一切都不奇怪了……
甚至,孟霍此舉絕對是在向他宣戰!
明明前些日子還籍籍無名的一個家夥,現在居然敢於用無視的目光對他。還有,他和蘇唐背後不定在如何嘲笑他……一想到這些,他就止不住的怒從心頭起!
不過,他到底是原盛濤。
走到半路時,他已經能夠壓抑下自己的怒火,告訴自己,他們的事可以放一放,可有件事卻不能放。
北部城,他一定要得到手!
用了那麼大精力打通來往於北部城的道路,將來為了攻下它勢必要用更多的人力物力,他當然不可能僅僅是為了享受勝利的喜悅。
他要的,是打造一個最強大的,屬於他自己的基地!
他要達到的高度,也絕不僅僅是一個中央城的異能軍軍長而已!
父親未曾抵達的地方,他勢必要實現!
而將北部城收入囊中,這是最關鍵的一步!
所以,他現在首要做的,應該是儘快搞定政fu那些蠢貨!
這並不難……
及到進了彆墅的大門時,他終於因為這個想法露出了一絲笑意。
他身後跟著陸暖,兩人一起進了彆墅內。
及至天大亮,他才步伐穩穩的走出來,陸暖則渾身傷痕的留在床上,再一次重複著以前的自我安慰法。
而在他們尋歡的這段時間,有個意想不到的人找到了孟霍,暫時化仇怨為玉帛,協商起了合作的事宜。也有人兼程趕回了中央城,同行的還有一名老者。
他神情激憤,目光渙散,心中急欲得知兒子的消息。
如果原盛濤看到他,一定會大為驚訝,因為這就是他以為早就失蹤的,房明心的父親,房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