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沒有縫的蛋_殘念——鬼話連篇_思兔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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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沒有縫的蛋(1 / 2)

殘念——鬼話連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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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窮水複疑無路

柳暗花明又一村

從今若許閒乘月

拄杖無時夜叩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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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幕大舅

四個人,一條狗。

這是擺在矢夫他們麵前的一道非常簡單、又非常棘手的算術題。

誠然,人肯定比狗強,況且是三男一女、四頭八臂,外加銀刃銀幣等一包神器。但是,如果加上這四位目前筋疲力儘、狼狽不堪的狀態,恐怕還真是難敵一條狗。

據說狗是從狼馴化而來,保留了非凡的嗅覺、持久而勇猛的攻擊力,增添了恪儘職守的忠心,去除了桀驁不馴的野性。此刻,俯身呲牙、嗚嗚嘶鳴的這隻大狼狗,剛好符合上述所有特點,正苦大仇深地怒視著前麵衣衫襤褸、滿身大汗的四隻雙足動物。

哼哼!好久沒遇上這種夜闖公園的冒失鬼了!今兒個正好磨磨俺的鋼牙,嘗嘗那熱血的滋味!——這大狼狗滿身興奮,顛著鐵鏈子,鼻喘粗氣,意欲發起進攻。

那肥貓等人卻是腿腳哆嗦,瞅著美女露西,一籌莫展。

美女也很為難,她真的怕狗。

就像中國象棋,老帥可以吃車馬炮,但唯獨不能吃過了河的小卒子。這條橫亙在前的大狼狗,正如那枚挺進中軍、笑傲江湖的小卒子,讓這一盤棋,陷入了死循環。

看來隻有老爺們上了。

刀魚朝矢夫、肥貓看了一眼,示意二人一起圍成半圓的包圍圈,赤手空拳走上一步。

狼狗見狀,口中鋼牙緊咬,身體壓得更低。一雙亮黑的狗眼飛速打量著麵前三位一個瘦骨嶙峋,沒幾兩肉;一個肥頭大耳,估計腳底油也不少,待會不一定追得上;還有一個頭纏白色繃帶,上麵掛著讓俺亢奮的血,好像還受了傷……嗯,就是這個了!

可憐矢夫先是酒瓶砸頭、舊傷未愈,後遭銀刃放血、再添新痛。經曆一番磨礪,臨到大門這裡,眼看著就能逃出生天,卻又被一隻虎虎生風的大狼狗盯上了。估計免不了再補幾道血口子,掉幾塊肉。

唉,為何受傷的總是我?

就在這敵我對峙、人狗大戰一觸即發之際,就聽見不遠處的門衛室裡一聲斷喝

“虎頭!”

室門拉開,一道手電,如一柄長劍,劃破了室外幾乎僵硬的空氣。話音未落,隨即衝出一個禿頂的矮個子。他一麵喊,一麵抖抖索索披上製服。

說也奇怪,那呲牙咧嘴、已經進入戰鬥狀態的大狼狗被這一嗓子,就像受了神仙點化,忽然解除武裝,直起四肢抬起頭,口中哈哈拖出半尺長的濕舌頭。

“虎頭!彆動!”

禿頂男人三步並兩步衝到跟前,扯住狗脖子上的鐵鏈。狼狗也小綿羊似的,繞在他腳邊,溫順地顛著碎步。

男人又摸摸狗頭,安撫了兩下,算是穩控住那顆為了血腥味而躁動難耐的心,轉臉瞪著眾人,訓斥道“都幾點了!你們乾嘛的!”

被手電的強光一照,矢夫幾個如鬼似魅,也都惶恐不已,支支吾吾不知如何應答。

男人又像盤查盜賊一樣,拿手電朝四人晃了兩晃。看樣子應是這公園的保安。

“呃……我們……”刀魚腦子轉得再快,現在也編不出瞎話,一時語塞。

“公園早關門了!你們這——”禿頂保安警惕地打量對麵這幫憑空出現的小年輕——身上都是泥汙,滿臉慌張神色,其中一個頭上紮了繃帶、麵色蒼白,另外兩個一胖一瘦、長得油裡油氣;還有一位是個女生——哎呦瞧瞧這身衣裙,都破得不成樣了!他的腦中立馬閃過一組為非作歹的流氓鏡頭,上前一步護過露西,又以手作盾,指著矢夫厲聲問道“你們三個!說!乾嘛了這是!”

“呃……”被判為小流氓的三位男生同時悶炮,該怎麼解釋呢?

“虎頭!”禿頂保安見對麵吞吞吐吐,憑借流利且流暢的腦部搜尋,把這三位自動對號入座,一手攔住露西,一手扽了扽,打算鬆開狗鏈。那隻名叫虎頭的大狼狗非常默契地俯首搖尾,立即切換到準備咬人的戰鬥狀態。

“哎哎哎?彆彆!彆放狗!”肥貓見狀,脫聲驚呼。一旁的刀魚也下意識地往後抽身,拚命搖手道“彆放狗!我們是一起的!”

“一起的?”保安眼珠子轉動,瞅向露西,同時暗中去摸製服口袋裡的步話機,暗道還有兩個弟兄應該在天寧閣那片巡邏,看這形勢,他們人多,萬一動起手來,不一定頂得住。

“對,我們是一起的。”

站在身後的露西此刻抬起芊芊玉手,輕拍保安緊繃的肩頭,柔聲說道“我們在山上迷路了,剛找到下山的路……這不,正準備回去呢。”

“迷路?女娃娃,你不要欺負我沒睡醒啊!”保安大概也被露西宛如天仙的身姿緩和了一分敵意,臉上橫肉一跳,失聲笑道“這公園也不大,路也不繞,哪能迷路呢?”

說時遲、那時快,黑乎乎的步話機已經掏在手中,正打算按鈕呼叫山上巡邏的弟兄,卻一下子懸在半空,停住了。

因為,露西已捉住保安的胳膊,叫了一聲——

“大舅!”

大舅?什麼大舅?

難道這個禿頂保安,是露西的舅舅?

保安聞言,立時張大了嘴,滿臉的驚詫。他退後半步,揉了揉眼睛,卻像見了鬼似的,戰戰兢兢叫道“你?你不是,不是……”腳邊的虎頭也跟著往後挪爪,歪著頭驚吠兩聲。

情節逆轉太快,眾人都是一驚。

“大舅!真的是你?”

露西仍然抓住那根胳膊不放,雜亂的長發飄散開來,露出一雙似水的黑眸,問道“你怎麼在這裡?”

被稱為大舅的禿頂保安上前仔細打量了幾眼,再三確定了麵前這位滿臉汙痕的女生,的確是自己好多年未見的外甥女,激動得嘴唇直抖,幾乎說不出話來。

對麵三位男生,早已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滿地找著掉落的下巴骨。

“來來,快快,裡麵說話。”

激動的禿頂保安——露西的大舅,陡然轉了一張笑臉,招呼眾人擠進小小的門衛室。

徒留那條狼狗,拖著舌頭,帶著一肚子不情願,蹲在門口。

第二幕婷婷

門外一隻狗,屋內五個人。

這種氣氛,該用什麼詞來形容呢?

驚喜,詫異,迷惑,納悶?

就像冷不丁在自家廚房看到了一艘飛碟載著天外來客到訪;又像下班路上隨手摸了把彩票,卻中了幾百萬的頭獎。保安大舅被這突如天降的外甥女驚得雙手直哆嗦,把那剛打好的半盆水灑了一地。

“快彆張羅了大舅,我們馬上就走的。”露西上前攔住。

“你們坐,不不不,來來,水,乾淨,把臉上擦擦。”大舅明顯有些語無倫次。

可是該坐哪兒呢?

室內非常擁擠,一床、一桌、一椅,幾台監控幽幽閃著屏;除此之外,就是亂糟糟的被褥、臟兮兮的衣物、濕漉漉的洗手池,還有幾隻沾著米粒剩菜的飯盆、一把插滿煙屁股的搪瓷缸……地方本就不大,這一下子又塞進五個人,幾乎沒有立錐之地。

肥貓本想出去,但瞅了一眼門口牛犢一樣的大狼狗,又歎口氣、腆著肚皮擠了進來。刀魚則看到了洗手池,像發現金礦一樣急衝上去,也不管什麼金家大少的顯貴身份了,擰開水龍頭咕咚咕咚一陣猛灌,再打個冰涼的飽嗝。真是久旱逢甘霖,渴死你家大爺了!

大舅穿個南瓜短褲,腿上還光著。他一麵把靠背木椅讓給矢夫——這小夥子頭上有傷,麵容憔悴,一麵端水給露西洗手擦臉,又招呼著刀魚和肥貓在床邊落座,忙得皮球一樣團團轉,不小心踢翻了垃圾桶,滿臉都是汗。

露西草草抹了把臉,又以手作梳,粗粗捋了捋散亂的長發。然後,蔥管般的玉指從包中抽出幾張餐巾紙,蘸了些水,把那雙小巧玲瓏的白皙玉足擦拭乾淨——這小妮子怎麼赤著腳?大舅見狀,又轉過身,變戲法似的,不知從哪裡翻出一雙全新的一次性棉拖,遞給露西——美女驅魔人俯身套上。這一番動作,雖不似“侍兒扶起嬌無力”的貴妃出浴,但在舉手投足、低眉彎腰之際,那對小白兔一樣的誘人豐乳在領口若隱若現,也是香豔無比,直看得刀魚和肥貓猛咽口水。

大舅沒注意床邊那哥倆的色色眼神,放鬆下來,打了個渾圓的哈欠,挨著桌沿靠定,單問露西一人“婷婷,這麼晚了,你們跑這裡來做啥?莫非是捉鬼?”

不瞞您說,還真是來捉鬼的。

不過,為何他稱呼露西“婷婷”?刀魚一旁聽得,不禁摸了摸臉龐,似乎辣辣生痛——婷婷是誰?

隻見露西蕪爾一笑,似答似問“這麼晚,不捉鬼捉什麼?”

“真的捉鬼?……不會吧!婷婷你還在做那事?”大舅有些反應過度,從桌沿驚跳起來,關切地叫道“你怎麼就不聽勸呢!”

等等等等!我越聽越糊塗了,不談大舅為何這麼問,就說這個婷婷,又是怎麼回事?

“婷婷?你不是叫露西嗎?”刀魚一旁插話追問。

“彆急眼,那是我的中文名。”露西仿佛早看出刀魚的疑惑,揚了揚長發,轉身解釋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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