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晏哥,你”
他怎麼知道這一年她為了救江家的產業,轉賣了她曾經買的不少貴重東西。
世人都以為,祈安能有今天,是紀臨澈在那兒幫她。
實際上,紀臨澈隻是掛了個名頭,江家內部的情況,他從來沒有興趣過問。
那些一開始缺的資金,和為了賠償那些因為股價下跌而造成的損失,江祁安花了不少錢。
還好及時撫平怒氣,沒讓人逮著機會從中做空,才得以保著祈安到現在。
周時晏似乎能看透她的心裡話,慢條斯理放開她手腕後,抬手輕捏了下江祁安細膩的臉龐,
“江祁安,我們這麼多年的情誼做不得假,我隻是出國了,不是跟你撇清關係了,你的事我知道不奇怪。”
江祁安賣出的東西,大都是到了他手中,不過這樣的事,他不願說。
掌心的鑰匙扣還帶著周時晏身上的溫熱,江祁安捧在手心,像是塊燙手山芋。
她知道周時晏的堅決。
“那把它當作我們的婚內財產怎麼樣?”江祁安提議到。
她計劃著等一年協議結束,她就偷偷把這套房劃分給他。
“也可以。”
周時晏收了手,沒在這個話題多留,不論如何,總會是她的。
他引著江祁安去了臥室,
“左邊是你的衣帽間,裡麵有衣服,你自己看看。晚上江邊冷,穿厚點,我在客廳等你。”
——
紀臨澈不是真的傻子。
當過往織就的表象被人戳破道縫,嫌隙和懷疑便在時間的消磨中逐漸放大。
他將岑婉安頓好後坐上回去的車,陳立在前麵開著車。
車廂氣氛冷凝,紀臨澈說不清自己現在到底是什麼心思。
他一麵相信岑婉,覺得她不是那種故意找事和冤枉人的人。
一麵回想著過往種種,那些巧合和岑婉在她麵前表露的委屈。
江祁安難道沒說過是岑婉的問題嗎?
紀臨澈眸子望向車窗外,平靜到泛不起一絲波瀾。
江祁安說過,隻是他都相信岑婉,先入為主的以為江祁安是大小姐脾氣,盛氣淩人欺負柔弱的岑婉。
“陳立,你說,我這幾年對江祁安怎麼樣?”
沒頭沒尾的一句,陳立在前麵也不敢亂說話,中肯的評價,“少爺對江小姐挺好。”
“那我對岑婉呢?”
後視鏡中,紀臨澈眼神飄遠,不知道在想什麼。
陳立偷看了眼,他猜不透紀臨澈此刻的心思,硬著頭皮回答,“對岑小姐也很好。
不過少爺,人隻有一顆心,您身邊也隻有一個空位。”
江祁安還是岑婉,紀臨澈早就該做抉擇。
陳立原本以為紀臨澈在一年前做出了選擇,結果臨門一腳,又出了這種事。
陳立心裡歎了口氣,他總覺得,自家少爺現在這樣腳踏兩隻船猶豫不決,他怕他到頭來船翻了,他什麼都撈不著。
不過現在的趨勢,明顯是更偏向岑婉些。
就是可惜了江小姐。
他也隻是個打工的,能說出剛才那番話委婉勸誡紀臨澈,已經是逾越。
他沒想到,紀臨澈竟然聽進去了,
“我身邊的位置,是想留給江祁安的,可是她還在跟我鬨彆扭。”
陳立內心都快煩躁了,當局者迷旁觀者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