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腿上燙紅的疤還隱約可見。
她愛紀臨澈,到最後傷的都是自己。
頭頂微沉,溫熱的掌心在她發頂揉了揉。
周時晏提著醫藥箱過來,蹲在江祁安身前。
客廳水晶燈熾白的光落在他身上,他仰起頭,那雙平日裡寡淡深沉的眸光難得見的溫和,
“先把傷口處理了再難過。”
江祁安咬唇,自小骨子裡就是倔強的,“我才不為他難過。”
“嗯,那昨晚喝醉了抱著我哭的人是誰?”
想起江祁安昨夜的模樣,周時晏心頭又是一沉,他用棉簽沾了碘伏,動作輕柔擦拭著江祁安傷口處的泥汙。
小姑娘嬌生慣養,皮膚細膩如瓷,在燈下白的發光,隻是輕微的磕碰便能擦破皮,紅紫一片。
“肯定不是我。”江祁安矢口否認,腦海中不自覺想起了昨晚的夢。
就算是真的,她不認就不是她。
“嗯。”這次的嗯尾音比之前拖得長,音色中夾雜著微不可察的寵溺,“江祁安,你隻是愛錯了人,不是什麼要緊事。”
“那我該怎麼知道什麼樣的人才是對的。”
江祁安聲音悶悶的,她無聊低頭,看著周時晏手裡的動作。
周時晏手中動作一頓,緩了兩秒似無意開口,
“譬如我這樣的。”
“時晏哥這樣的嘛?”
江祁安當真認真看著他起來。
熟悉的場景縈繞在心間,不同的是,周時晏更加小心謹慎,連觸碰她都極少。
光打在他纖長的睫羽上,在眼下投下一片陰影,明明是男孩子,那睫毛看著比她的都長。
江祁安想,當年如果換作是周時晏,肯定也會這樣給她處理傷口的吧,那她為什麼,偏偏隻對紀臨澈動了心,現在周時晏這樣,她卻一點感覺都沒有。
分明曾經周時晏待她更好,長得也不必紀臨澈差,而且在國外還是憑自己的實力重新創業起家,比紀臨澈優秀得多。
江祁安心底存疑,不由得幻想了下自己如果當初真喜歡了周時晏的模樣。
那他肯定會甩幾本練習冊過來,說,喜歡他就把這些都做完。
江祁安猛地搖搖頭,她最討厭寫作業,不可能向周時晏妥協。
這也怪不得她對周時晏這樣的人不動心了。
還有,兩人的年齡差屬實有些大,從小江祁安眼裡的周時晏都是大人的模樣,在她還在上小學的時候,周時晏都在大學了,那差彆,更無可能。
更彆說周時晏,有爺爺那層關係在,心底自是把她當妹妹來看。
“怎麼又在發呆。”方才被小姑娘一句話擾亂的心跳漸漸平息。
他才發現不過是說者無意,聽者有心。
她隨口的反問都能讓他敗下陣來,心緒不寧。
周時晏重新裝好了醫藥箱,站在江祁安身前,叫回了江祁安的神後他溫聲叮囑,
“這幾天傷口注意著點,暫時不要碰水,等傷口徹底結痂後就差不多了。”
“哦,好。”
周時晏一走,江祁安就懶洋洋的往後仰靠在沙發上,骨頭都軟了下去,一天下來,身體略微有些疲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