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索陰陽!
羅文膝蓋觸碰地麵的一刹那,他突然有一種屈辱感,這並不是所謂的男兒膝下有黃金的心理作怪,而是自己敗在自詡的家族不傳絕技上,敗在自己自信、自豪、自傲的擒鬼手上!
那感覺就像個有外國人,在自己麵前用一手漂亮的毛筆字將自己羞的體無完膚,而自己還一直以書法大家自居。
羅文現在全身沒有一處能動,那感覺就像是笑到了極致後般的手腳無力感,他甚至連勾勾手指都做不到,甚至連眼珠都無法轉動。每一寸肌肉纖維都仿佛接收不到大腦傳達的訊號,如同打了麻藥的人,明知這身體還是自己的,但這身體又像是離著自己好遠。
邢鬆鬆開了羅文的腕子,用手將羅文僵硬的下巴抬了起來,盯著羅文的眼睛說道“羅大隊,你的邪眼呢?”
一股怒火從心頭直燒到頭頂,可看起來羅文卻麵容平靜。
邢鬆哈哈的笑道“我知道你心裡怎麼想的。彆白費力氣了,你現在身上沒有一處能動的地方,你連脊蛙反射都不會出現!更彆說你的邪眼!”
邢鬆繞著羅文轉了一圈,又回到羅文麵前,惡狠狠地呸道“擒鬼手?你這也配!姓梁的不過就是個賊,一個徹徹底底的,毫無廉恥可言的賊!而你,我的羅大隊,你更可笑,你爹是賊,你是賊兒子,不但是個賊兒子,還是個蠢貨,偷了人家的東西還到處炫耀的蠢貨,這三腳貓的功夫也配跟我說擒鬼手?”
說著邢鬆抓起羅文的頭發嘲笑的看著羅文“你連氣修都沒練過,你怎麼跟我談擒鬼手!哦,對了,你甚至可能連氣修是什麼都不知道。”
邢鬆跟羅文共事不止一兩年,又是從小就跟羅文一樣在所裡長大的,彆看從小到大沒有多少次接觸,可是也對彼此不陌生。
“不服氣是吧?好,我就讓你服!”
說完邢鬆扭過羅文的臉盯著羅文說“你練得這套功夫的名字叫七十二路地煞擒鬼手!講究外練形,內練氣,形隨氣走,氣隨形意,一共七十二路,一百四十四式,二百八十八招,彼此相生相克更是衍生出無窮的變化!
打法雖凶悍陰損看似招招致命,可它歸根結底還是落在一個擒字上,能擒而不傷。想要練到這個境界,就得明白擒鬼手的精髓之處,都在於對氣的控製!
你會氣麼?我上麵說的你聽說過麼?你沒有!你糟蹋了它,在你身上它不過就是個給人家抓癢癢的小手段!”
說完邢鬆鬆開了羅文的頭發,看了看韻一笑著說“我跟咱們羅大隊從小就長在所裡。哦,對不起!現在應該稱呼為神秘所了”
邢鬆轉身指著羅文“咱們羅大隊從小就在所裡被寵著,事事處處都有人打點,而我們也都得讓著他。他的老師都是所裡最好的各科室隊員,他占用靶場的時候我們就得被迫練彆的科目。
憑什麼啊?我們怎麼著了,連和你羅大隊比肩的機會都沒有!你不是練擒鬼手麼?好,那我也練!你不是每天練六個小時麼?我每天練十個小時!你覺得你輸的不甘心是吧?就衝著每天多出來的這四個小時,你就該輸的心服口服!”
邢鬆又一把抓住羅文的頭發惡狠狠地說“你自負、魯莽、專橫、愚蠢,平心而論我哪點不比你強啊?嘿,可所裡。哦,對不起!可神秘所裡提四隊隊長的時候居然提了你,真是讓我覺得嚴傳江這老頭眼是瞎了的”
邢鬆做了個深呼吸,吐了一口氣“好在我對這些也不在乎,不過是個過場,今天就結束了”
司馬韻一低頭看了眼表對邢鬆說“還有十分鐘”
邢鬆點點頭,又對羅文說“本來我也犯愁,眼看日子到了,嚴傳江那老東西卻總讓四隊出去乾遛鳥的活。可哪想到這次羅大隊接了個大單,一竿子支到黑龍江來,又進了這麼個鳥不拉屎的地方,不知道是老天爺成全我,還是你的命不好!
算算我這二十多年來忍辱負重和臥薪嘗膽,等的就是今天,你也該瞑目了”
話說完,邢鬆從懷裡掏出一個打火機大小的金屬瓶,這小瓶看似沒有特彆之處,可就在擰開瓶蓋的時候“嘭”的一聲,顯然裡麵是真空的。
邢鬆捏著羅文的下巴,用力一擠羅文下顎骨的掛鉤,羅文的嘴就不自覺的打開了,然後小心翼翼的將瓶中的紅色液體倒入羅文的嗓子眼,好像生怕這液體掛在空腔裡少了幾分。然後又伸手一掐羅文喉結兩側,本來已經閉合的食道管就這麼打開了,這紅色液體因為重力直直的流進羅文的胃裡。
然後邢鬆看了看手表,退了幾步站在司馬韻一的身側看著羅文。
這液體一進羅文胃裡,羅文就覺得一股腥味從胃裡翻了上來,然後火燒一般的疼痛,像是多倍於胃潰瘍一樣的難受,羅文恨不得用手撕開自己的胃來刮掉胃粘膜!然後他兩眼中的毛細血管逐漸變紅,原本雪白的眼白不一會就變成了血紅色,身上的每一條血管都像是要炸開,仿佛裡麵流動的不再是血液,而是岩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