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下有實力強大的散修,認出來人根腳,驚呼出聲。
“破壞規矩並非我楊家之意,隻是族中長老,愛子心切罷了,長老暫且退下,帶族人先去療傷。”
段迎蓉深吸一口氣,壓下心中怒火,緩緩道。
“家族當中,可有人願上場與這位英年才俊,比試切磋?”
段迎蓉目光掃過聶家眾人,語氣雖緩,但其中蘊含的威嚴與怒意,卻讓人不得不心驚膽顫!
此刻幾乎所有人的視線都聚焦於一人,那號稱聶家年輕一代最強者,唯一可以與聶雪分庭抗禮之人,聶求武!
“武師兄,你有把握嗎?”聶求武身邊一青年向著他小心翼翼的問道。
聶求武吐出一口濁氣,麵色鄭重的道。“我與聶雪之間實力不相伯仲,今日勝算恐怕不足三成……”
“那要不咱……”
那青年話未說完,就隻見聶求武猛然轉身,麵向聶家高台,高聲喊道“聶求武,請戰!”
“準。”段迎蓉。麵色冰冷,緩緩吐出一字。他知道,聶求武此番下台估計也是凶多吉少。
“如若事不可為,不要顧及顏麵,不要顧及尊嚴,立刻認輸,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有任何責任由我替你承擔!”
突兀的,一道神識傳音在聶求武的腦海中響起,語氣凝重嚴肅。
他聽出了聲音的主人,緩緩偏頭,望向坐於太師椅上的二長老,那是他的父親。
聶求武微微頷首,然後縱身一躍跳下高台,幾番騰挪,落到了進擂台中。
見到聶求武登台,楊昊那不屑的眼神才稍微的收斂了一點,有些不確定地道“你倒是有點意思,希望你能讓我儘興。”
聶求武麵色鄭重的從儲物袋中,取出一根丈許長的黝黑鐵棍。
“開始!”
隨著裁判長老的最後一聲落下。
聶求武搶先出手,來到了楊昊的身邊,手中長棍一掃,掀起一股股凜冽的罡風。
這一棍勢大力沉,似有千鈞之力,讓楊昊都不敢硬接,腳下‘縱雲梯’不斷,一個閃身挪移數米,躲過這一棍。
聶求武緊追其後,絲毫不給喘息,躍向半空,黑棍高舉頭頂,力劈而下,這一擊,蘊含了聶求武的全力一擊,仿佛一座大山壓來!
嘭!
方圓百米的擂台,在這一擊之下為之一震,掀起揚塵數米高!
然而,等到揚塵散去,眾人再次定睛一看時,隻見到楊昊分毫未傷地立在場中,而手中的長劍已經抵住了聶求武的脖頸。
“實力不錯,可惜速度太慢了。”楊昊語氣平淡的對著聶求武說道,手中劍尖前進三分,在其脖頸上留下一道淺淺的血痕“還要繼續嗎?”
與此同時,聶家高台上的二長老,頓時心神一凜,眼神死死地望著聶求武。
“聶兵已經死了,我也壽命無多了,凍之一脈,隻剩下聶求武一人能夠獨挑大梁。”
“千萬不要逞勇啊!不然,這凍脈等我死後,就會立刻被家族中其他派係給分食掉。”
越是想著,二長老就越是緊張,手中握著的太師椅的扶手都隱隱出現了裂痕。
擂台上,
聶求武他嘴角乾澀,他想過以命相博,但是一想到楊昊那恐怖的實力,他的心中就沒有絲毫把握。
他不是沒有想過以死相拚,但是他又想到了剛剛父親對他的話語。
最終他的嘴唇微動,徐徐開合,從喉嚨當中擠出了他生平從未說過的三個字。
“我……認……輸……”
這三個字一出,聶求武的脊背頓時彎了下去,就好像他的一身精氣被抽走了一樣,仿佛在那一瞬間他蒼老了數十歲。
聶求武,一劍敗北!
“少主威武!”
“少主威武!”
“少主威武!”
楊家看台上下,幾乎所有的楊家族人都揮舞著拳頭,高呼著。
聶家在青陽鎮中為第一大世家,而聶求武更是聶家當中年輕一輩最強者。
如今她被楊昊一劍敗之,意味著隻要楊昊不夭折,數十年後青陽鎮就該換一片天了。
整個競技場此刻所有人都心中淒然。升起一股兔死狐悲之感,他們見證了一位舊日霸主即將隕落,又看見著一位新王正在冉冉升起。
聶求武在商行人員的護送下回到了聶家高台,此刻無人嘲笑他的懦弱,畢竟敗在一位絕世高手的手裡,並不丟人。
楊昊仍傲然立於擂台之上,目光掃向四周,其餘三大家族年輕一輩,均無一人再敢出來挑釁,紛紛低頭,不敢直視其目光。
往日喧鬨的競技場,在這一刻,寂若死灰。
隻見楊昊立於擂台中央,語氣平淡道
“半年多前我弟弟楊運,死在妖獸山脈當中,若他是被妖獸襲殺,那死了就死了,我隻會覺得是他自找。”
“但是我弟弟是被人害死的,一身靈寶強行被奪,死後還遭人毀屍滅跡!”
隨後他雙眼一睜,怒喝一聲,拔出長劍,劍指聶家高台。
“戮我族人!殺我兄弟!奪其靈寶!毀他屍軀!如此血海深仇,我怎能不報!”
“我楊昊此番破關而出,隻為領教你的高深刀法!”
“聶雲!下來與我一決生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