遭不住,遭不住,這一大早的,他的小心肝啊,快跳出來好幾次了!
早膳總算是順順利利的擺上了。
夏日炎熱,主子們雖在屋裡吃,但都前後開著窗子,通風透氣。
下人們就在院子裡擺了桌椅,趁著晨間的涼風,熱熱鬨鬨的吃起了飯。
陳管事真的按濴羽吩咐的,拿了昨天從茶樓帶回來的餅子,遞給了那人一個。
大家都以為這個人既然有自毀傾向,估計是不肯吃的。
卻不想,他望著花盆又發了一陣呆,竟然慢慢的拿起那個餅子,開始吃了起來。
陳管事看他實在可憐,還特意過去,為他倒了一杯茶。
屋裡
晉寧縣主和濴羽,再加上蕭謹業和百裡蒼沉,幾位主子圍成一桌,坐在一起用著早膳。
大夏朝因著千年以來未有神權乾預,竟自由發展,民風甚是開放,並無男女不可同席之說。
況且認真論來,百裡蒼沉和晉寧縣主都是皇室之人,本就沾親帶故,同坐一桌也說得過去。
濴羽還在遺憾,“可惜昨晚發生了火災,那個茶樓的特色點心,我還沒有吃全呢。”
晉寧縣主白了她一眼,以示自己還在生氣。
但手上卻動作不停,從一個食盒裡取出一個小碟子為她盛好點心,嗔道
“知道你這丫頭肯定會惦記這口吃的,我早就讓陳管事給你打包好,帶回來了。”
濴羽歡呼一聲,接過晉寧縣主手裡的小碟子,邊往自己口裡塞,邊點評道
“嗯嗯……介個繃子好次,布幾似神馬做滴……要似……”
晉寧縣主一指點向她額頭,“你咽了再說!”
一桌人都笑了,就連站在一旁伺候的銀嬤嬤、白瓷和蒼魄都笑了。
百裡蒼沉拿起白瓷剛剛盛好的粥,遞給濴羽,讓她喝,
“順順。”
濴羽一把接過,一口氣喝了小半碗,方才放下,道
“這餅子軟糥好吃,不知是什麼做的,要是能再加一點玉靈蜂的靈蜜就更好吃了。”
白瓷在旁湊趣道
“那敢情好,姑娘跟柳老學得手藝肯定差不了。這個餅子奴婢知道是什麼做的,要是奴婢告訴了姑娘,等姑娘加了靈蜜做出來了,可否賞奴婢一塊嘗嘗?”
“賞賞賞,快告訴我,這軟軟糯糯不加蜂蜜卻帶有一絲清甜的味道是什麼食材做的?”
白瓷抿嘴一笑,“這個呀,是祈花節上特有的花餅,“花餅”二字,並不是單指它的外形是花朵狀的,而是它的餡料乃至麵皮,都是調和了鮮花做的,吃了它,就像正真的吃到了鮮花一樣,可不嘴裡就會有一種清甜味嘛,那是花瓣的味道。”
銀嬤嬤也笑道“不錯,這西南的好多地方,都過這個節日,不過有的叫祈花節,有的叫花神節。這花餅卻獨獨是青山城這一帶特有的,它們這裡的風水特彆養花,花瓣清甜的很。”
無人注意,院外的飯桌上的那個男人,聽了此話,拿著半個餅子的手,已經在微微顫抖。
“昨個夜裡鬨了火災,縣主知道大家夥都沒有吃好,所以特意吩咐從茶樓訂了好些的花餅帶了回來,今天早晨拿給大家都嘗嘗,畢竟過了這個地界兒,就再也吃不到了!”銀嬤嬤刻意提高了音量笑嗬嗬的說道。
窗外的一眾人等聽到,都紛紛停下碗筷,起身向屋子這邊抱拳行禮,“多謝縣主!”
蕭謹業滿意的衝銀嬤嬤點點頭,媳婦能早日得到他這邊帶來的人的擁護,也是他希望的。
銀嬤嬤謙虛的輕輕一福身子,繼而往窗前行了兩步,打算替晉寧縣主答眾人的禮。
突然,院中的一個桌子上,傳來一聲茶杯落地的聲音,緊接著就是一陣嘔吐聲。
屋裡屋外的人都循聲望去,又是那個人!
這個人一手搭在桌沿上,雖是坐在凳子上,卻低頭彎腰,哇哇的嘔吐著,那嘔吐聲聽起來撕心裂肺的,似乎比他之前被濴羽搞得窒息還要激烈痛苦。
他這是想把心肺都嘔出來吧?
眾人麵麵相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