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我無空。”淩卿綰一句話未有說完,便被宋至清打斷。
求情的話在嘴邊轉了幾圈,終究是默默咽下。
“還有什麼事情嗎?”宋至清見淩卿綰沒走,不耐煩的抬頭催問。
淩卿綰搖了搖頭,叮囑幾句叫宋至清注意身子的話,隨即準備離去。
“對了,明日我進宮一趟,你去北院照顧著楚楚。天冷,不能讓楚楚染了風寒。”宋至清吩咐淩卿綰,像她照顧淩楚楚理所當然一般。
淩卿綰頓時來了氣,轉身麵向宋至清。
“往年花燈會,我兄長都會帶我去逛。你若不陪我,明日我自己去逛就好。北院那麼多的下人,何需我來照顧楚楚?”
宋至清大怒,隨手將桌上文折扔向淩卿綰。
文折一角不偏不倚磕在淩卿綰額頭上,頓時血流如注。
“我同你說過多少遍,叫你彆提你兄長。”宋至清嚴聲吼道。連周遭下人都被嚇了一跳,低頭打著冷顫。“你要歡喜你那兄長,你與他成親去,便無需在這裡礙我的眼。”
“殿下說的這是什麼話?他是我兄長!”淩卿綰萬萬沒有想到,宋至清竟會這般揣測她和淩霄的關係。
兩行淚水奪眶而出,淩卿綰泣不成聲。
後來她額間留了一道細小的月牙疤痕,一日被淩霄撞見,淩卿綰隻能謊稱是自己不小心摔倒,磕碰到了桌角。
這疤痕直至淩卿綰死時,仍未有消散。
“綰綰?”淩楚楚一聲聲喚淩卿綰。
淩卿綰回過神,忙不迭答應。
“你方才想什麼去了,我喊你幾遍你都沒聽見。”淩楚楚好奇,詢問淩卿綰。
“我頭回逛朱雀街,有些被驚訝到了。”淩卿綰隨意想了個理由搪塞。“我們鎮上那條街道,隻有趕集時才熱鬨些,但也遠比不上東京城。”
“原來如此。”淩楚楚恍然大悟般點頭。
話音剛落,她就拉著淩卿綰進了一間賣首飾的店鋪。
櫃台上各式各樣的首飾琳琅滿目,珍珠翡翠應有儘有,叫人眼花繚亂。店裡隻有幾個姑娘,但見穿著打扮,也看得出是家境殷實的大家閨秀。
淩楚楚拿起一支金絲八寶攢珠釵,遞到淩卿綰的手裡。
“這支釵子適合你。”淩楚楚笑道。
淩卿綰才回侯府一日,自是領不了月俸,這一點淩楚楚心裡清楚。淩卿綰知曉淩楚楚要做什麼,這支釵子後來差點害死了她。
隻是前一世的淩卿綰到死都沒想到,淩楚楚算計她,是從她第一天回侯府開始。
當真是忍辱負重。淩卿綰暗裡同淩楚楚說了聲佩服。
“我送給你吧。”
淩楚楚當即將釵子為淩卿綰戴上。
她拉著淩卿綰的手,一雙眸子彎成了月牙。淩卿綰記不得那時自己的感受,應當是受寵若驚的。
“我說楚楚怎的大清早便向祖母請了安,而後就不見身影了。原來是陪這鄉野丫頭出來閒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