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少爺莫要內疚。小姐既然派綠蘿保護穀小姐,這些便是她該受的。綠蘿的性子奴婢知道,她一定不想看見您和小姐為他擔憂。”紅裳安慰淩霄。
“綠蘿若是沒是就好了。”淩霄歎氣。
要是有事,他這個做哥哥的,便也要負荊請罪,請求淩卿綰和綠蘿原諒才行了。
在晉雲鎮待了足足三四日,綠蘿的傷勢總算穩定。
與此同時,遠在京城的淩卿綰也收到了消息。
得知綠蘿傷勢得到控製,目前已無大礙,淩卿綰一顆懸著的心總算落了下來。
“你這是要去哪裡?”
淩卿綰在府裡待了幾日,難得出去,沈承洲擔心,忙拉住詢問。
“我去一趟驛站,找裳舞說事。”淩卿綰回答道。
“你擔心裳舞不死心,還會傷害霄兒和穀家那丫頭嗎?”沈承洲麵露疑惑神色。
“離裳初抵達京城還有兩三日,期間不知道還會不會發生變故。有這一次就夠了,我不想身邊人再受傷害。”淩卿綰語氣平淡。
即便如此,沈承洲仍能聽出她言語中透著的絲絲擔憂。
沈承洲知道,淩卿綰是在惦記著綠蘿的安危。
“那你小心一些。”
“外祖放心,我有明月陪著呢。”淩卿綰微笑道。
自葉雲回到京城,明月也就跟著回到了淩卿綰的身邊。
畢竟她當初之所以叫明月看著淩峰,是為了以此查探葉雲的下落。如今葉雲不在魏洲,明月留著亦沒了事情,不如回來。
倘若對麵隻有一個裳舞,帶著明月,沈承洲還能放心。可眼下有個葉雲在暗處,且那葉雲最恨的,就是淩卿綰。
沈承洲怕一個明月招架不住,等到淩卿綰離開,他又讓宋添跟上,護在淩卿綰周圍。
此時驛站。
裳舞癱坐在床頭,神情恍惚,目光中絲毫沒有生氣。
自她回來以後,便就日日如此。
除了方便,裳舞甚至不曾離開過床。
流蘇進來後,看了眼桌上毫無動過痕跡的飯菜,無奈歎了聲氣。
“公主,您這樣下去,身子會出問題的。”
裳舞不說話。
她已經失去了她人生中唯一的希望,要這具完好無損的身子做什麼。
不如死了。
裳舞鼻子發酸,兩行熱淚落下。
流蘇惶恐,連忙取出手帕,上前幫裳舞擦拭。
“他不要我。”裳舞哽咽。
流蘇看著裳舞這副模樣,亦是十分心疼。
她伺候裳舞多年,最是了解裳舞脾性。裳舞一生英勇善戰,哪怕在戰場上受了重傷,被刀劍刺進肉裡,也沒有哭過一下。
如今她卻為了淩霄,哭了一場又一場。恨不得把一生的眼淚都流儘了。
“公主。”
忽然,一名侍衛走到門外,隔著門簾向裳舞稟報。
“淩家二小姐求見。”
淩卿綰要見她?
裳舞吃驚。
與裳舞一樣吃驚的還有流蘇。
“公主有事,不……”
流蘇正要幫裳舞拒絕淩卿綰,就被裳舞一把攔住。
她起身,穿好衣裳,來不及看一眼鏡中的自己,匆匆忙忙去了前廳。
裳舞到的時候,前廳裡正坐著兩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