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天成不走,也不主動央求,隻是默默的站在院外,孤獨得像棵樹。
他何嘗喜歡受到這樣的冷遇?但是他需要住在這裡,因為住在這裡才能時時見到初夏。
這是一種捷徑。
沒有帶走初夏,便隻能留下來。
他想用他的方式,換來老頭子的回心轉意,不管怎麼樣他是老爺子的外孫,他就不信老爺子不念與女兒的情份。
從黑夜到白天,短暫且漫長。
一夜的狂歡過後,莊園又恢複了往日的清靜。初夏卻覺得無論如何也靜不下來。
她的腦海裡總是浮現出那個男人的身影,男人的長相,男人身上的味道,男人說話時霸道的模樣,她不喜歡卻又喜歡。
她不喜歡自己的狀態,怎麼會對一個陌生男人念念不忘?可是又喜歡那種砰然心跳的感覺,夢裡輾轉反側也都是那個人的影子,有幾度醒來,卻又連忙重新入睡,生怕在夢裡會錯過。
她是不是瘋了?
“姐姐,你有心事?”
連小胖墩都看出來了,有這麼明顯?初夏抹了抹臉,想要把花癡的表情一同抹去,笑得極其淡定,“沒有啊,姐姐沒有心事。”
“那姐姐是不喜歡去找白胡子爺爺?”小胖墩歪著腦袋。
“不是,姐姐是有點累了,小胖墩喜歡白胡子爺爺,所以姐姐也喜歡白胡子爺爺。”初夏悠著小胖墩的手臂,努力表現得高興一些。
她能說不喜歡那個老頭嗎?可是小胖墩喜歡,她不能連小孩子的胸懷都不如。
“姐姐你是不是要結婚了?那少爺是不是就是小baby的爸爸?”
“……”
“姐姐你喜歡少爺嗎?聽媽媽說,隻有相愛的兩個人才會結婚。”
初夏真不知道小小的腦袋瓜裡,為什麼總有這麼多能把人問得啞口無言的問題,她停下腳步準備和小胖墩理論一番時,突然聽到身後傳來了柵欄的吱呀聲。
不經過的扭過頭去,看到白胡子老頭的同時,她還看到柵欄外站著的一個男人。
男人披著一身露水,纖長的睫毛被露水打濕,深色的眼瞳更顯深邃,俊朗的麵龐上映著一層薄薄的霞光。
他們之前的直線距離不超過二十米。
初夏緩緩的站起來,仰著臉,臉上無比的虔誠,像是在瞻仰一個迷了路的王子。
歐陽天成默默的注視著初夏,他等這一刻已經等了六個小時零二十五分。
小胖墩好奇的勾住初夏的小拇指,初夏卻沒有任何反應,直勾勾的盯著麵前的男人,根本挪不開眼。
他們的世界裡隻有彼此。
然而,有人卻想要硬闖入他們的世界。
畫風突轉,一個提著水能的白胡子老頭出現在視線裡,初夏麵色驟然一變,驚訝的掩住了嘴,來不及提醒,一桶冰冷的水潑在了歐陽天成的身上。
肇事者白胡子老頭哼都不哼一聲,拎著桶轉身就走。
車裡的大虎和王秘書目瞪口呆,敢情這老爺子真把少爺當成樹了,怕他旱死在這裡?
不過,這性格太帥了,簡直比少爺還要牛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