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不是你自找的?”
“當時離開的時候,我就在想,在玫瑰莊園呆著太壓抑太痛苦。我想睡個好覺,可是無論如何都睡不著。於是我想著離開你會好一些。”
季北被她給氣樂了,道“你這是什麼意思?玫瑰莊園讓你痛苦,還是我讓你痛苦?”
“昨晚……或者說前天晚上,有那麼一個瞬間,我恍恍惚惚的,覺得我是瘋了的。”
季北的呼吸一窒。
“我很理解你,季北,真的。沒有哪個男人受得了,自己老婆的果照片被拽在人家手裡,還不知道被多少人給看了。更可惡的是,這些照片之所以存在都是因為我自己蠢。你心裡大概在想當年我處心積慮的離開你,竟然就找了這麼一個人,很好笑吧?”
薛迷說完自己先笑了,道“你不要再說什麼愛我了,我不信的。季北你這個人就是這樣,關注自己的感受大於一切。當年我多害怕啊,我難道不恨我自己蠢嗎?明明是你先騙我的,我好不容易下定決心要開始新的生活,結果又一頭紮進了坑裡。”
半晌,季北道“過去的事情,不要再提了。”
“是你先提的”,薛迷有些尖銳地道,“我曾經想要跟你好好談談的。”
“那你又能怎麼樣?我不會讓你離婚,你杠不過我的。”
“放心,季北,我還是你老婆。”薛迷笑道。
季北警覺“什麼意思?”
“字麵上的意思”,薛迷低聲道,“現在,麻煩你放開我的手好嗎?我的骨頭快斷了。”
季北很快鬆開了手。
薛迷慢慢地把已經疼得麻木的手給縮了回來。
“下飛機吧。”他道,然後就站了起來。
機艙內亮起了柔和的燈光。薛迷回頭看到了四喜睡在小搖籃裡。
她伸手去想抱,但是季北已經先一步抱起了四喜。
薛迷鬆了一口氣。
四喜越來越胖了,她現在整個人還有點打恍,手也很痛,真怕要是抱不穩會摔倒了。
她沉默地跟著季北下了飛機。
莊園跟她離開的時候沒什麼兩樣,可是每個人的表情都有些變了,戰戰兢兢的,大氣不敢出。
他們回到了房間,季北輕柔地把四喜放進了搖籃裡,看著女兒安靜的睡顏,他有點忡怔。
薛迷洗了澡以後,睡在了沙發上。
季北看了她一眼“上床。”
薛迷沒動。可是季北看得出來她應該是緊緊咬著牙關。
他動了動唇,終於不再勉強了。
回過頭看著那張床,他又有些失神。
他再回過頭的時候,薛迷已經閉上了眼睛。
季北走過去想把她抱上床,可是他的手剛碰到她她就睜開了眼睛。
她什麼都沒說,可是眼神中清楚明白地表達著抗拒,冷漠,甚至有些諷刺。
一向不妥協的季北竟然就縮回了手。
他就這麼看著她。
最終,他道“我是氣壞了。”
薛迷不說話。
“你說的不對,我是愛你的,薛迷。”
薛迷聽了就笑,道“哦。”
季北頓時又來了火氣,可是視線落在她額頭上那塊淤青,頓時也有些心驚肉跳!
他一直沒有仔細看過她的傷口……
薛迷又閉上了眼睛,道“我在沙發上睡一晚,你彆管我了。”
“明天呢?”
“明天再說吧。”她好像很累,聲音輕得像哼哼。
季北隻得走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