軒轅終於處理完幾日積壓的公文,便匆匆忙忙的趕到鳳儀宮。
見沐挽裳還在睡,便一直守在她的身旁,看著她整個人都清瘦了許多。
心中甚是疼惜,父皇的死對於她來說是一個很重的打擊。
“父皇,父皇!”
沐挽裳再次從昏睡中驚醒來,“賢妃,朕在這裡。”
沐挽裳聽到軒轅罔極的聲音,就像漂泊已久的心終於找到了依靠。
抱著他大哭起來,“皇上,是我害死了父皇!是我害死了父皇!”
軒轅罔極看著她陷入無限自責,心中疼惜,隻有安慰,輕輕撫著她的頭。
“賢妃沒有害死父皇,父皇和母妃終於在一起,應該高興才是。”
沐挽裳心中自責,滿腦子都是揮之不去的噩夢,她知道這是執念,可是她就是不受控製的想哭,哭了一陣累了。又睡了下去。
如此又過了數日,沐挽裳的精神狀況越來越糟糕,不吃不喝整個人就是發呆,或是想起了太上皇的死麼陷入無限的自責,每日都在哭哭鬨鬨中度過。
軒轅罔極與緋衣一樣,都覺得沐挽裳的行為怪異,懷疑沐挽裳得了癔症,林禦醫診過脈,沐挽裳並非癔症,脈象很亂,更像是中毒跡象,是腐蝕大腦的毒,並不寄留在血脈中,林禦醫並不知道中的是什麼毒?
緋衣想到了楚西昭,“皇上,不然將西昭叫來,或許可以解毒。”
軒轅罔極也想到了楚西昭,“緋衣,飛鴿傳書,命西昭火速趕到京城來。“
鳳棲宮內,文臻得到消息,沐挽裳如今瘋瘋癲癲,神智不清。
文臻心中甚是歡愉,雖然不能夠出去,一樣不能夠阻礙她對付沐挽裳。
那毒她早在太上皇還健在的時候就下了,母親說那是舅舅從蠻胡帶了回來的,中原是很少見的。入宮的時候就已經備下了,以備不時之需。
如今賢妃神智錯亂,後宮的事宜都是德妃淑妃和惠妃三人在打理,淑妃是她的人,蕭德妃也是她的人,畢竟文家和蕭家同氣連枝。祖翁可是對蕭家有知遇之恩,蕭家能夠有今天的地位,離不開祖翁的栽培。
至於淑妃一直在觀望,鐘家一直保持中立,也是個牆頭草似的小角色,一向不看在眼裡。
“張嬤嬤,好好注意鳳儀宮的動向。”
“那賢妃如今瘋瘋癲癲癡癡傻傻,用不了幾日就是廢人了,皇上是不會喜歡一個廢物的。”
“皇上手段可多著呢!咱們不能夠不防。讓秦雨薇也小心些,找個替罪羊,萬一暴漏了也可以脫身。”
“是!”
鳳儀宮,外麵晴空如洗,和煦的文風吹拂,是個極好的天氣。
玉岫從禦花園內采了些花來插如花瓶來點綴大殿。
沐挽裳嗅到了花的香氣,從榻上赤著腳奔了下來,伏在案幾旁,“這花好美啊!”
玉岫許久沒看到娘娘笑了,“娘娘這花是從禦花園采來的。”
沐挽裳手中捧著香花,細細的觀瞧,似是看得癡了。
軒轅罔極剛剛下朝回來,緋衣已經去城門接西昭,沐挽裳最近神智不清不楚,兩世為人的記憶完全是混亂的,有時候就像個小孩子,心中甚是擔憂。
剛剛踏進門,還以為她會哭鬨,沒想到她今日捧著花,癡癡的看著,很是安靜。
沐挽裳似乎發覺到有人來,明燦一笑,“父親,你看這話多美。等衍兒長大了也要嫁一個向父親這樣對母親一心一意的男子。”
軒轅罔極隻覺得氣血上湧,整個人都僵住了,她竟然連自己是誰都不認得了。
上前扶住她的香肩,“賢妃,你看看是朕啊!”
沐挽裳怔怔看他,猛然將手中的花丟在地上,抓住軒轅罔極的脖領,“你是裴禎,是你殺了我,是你害死了我的弟弟,我要殺了你。”
軒轅罔極心如刀割,他咱們也沒想到短短幾日,她的神智竟然錯亂成如此模樣。
“是朕,你看清楚。”
沐挽裳還是癡癡的看著他,眸中蘊滿了恐懼,雙手抱著頭蹲在地上,驚駭莫名,“不是我殺的,不是我殺的,父皇,衍兒沒有害你。”
軒轅罔極眼眶泛紅,躬下身子,將驚慌失措的沐挽裳抱在懷裡,突然封了她的穴道,將她抱上床榻。
“沒事了,有朕陪著你。”
殿外,緋衣麵無表情的走在前麵,西昭緊隨其後,一路走來兩個人見麵就沒有說幾句話。
“緋衣!西昭說過會來京城找你的。”
“任務完成,你還是要回去的。解開賢妃娘娘身上的毒才是最重要的。”緋衣冷冷道。
緋衣帶著楚西昭直接進入鳳儀宮的大殿,見殿中安靜,直接帶著西昭去了偏殿。
“皇上,西昭來了。”
西昭上前見禮,“見過主人。”
“西昭,快為賢妃診脈,賢妃她神誌不清,連朕都不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