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小心翼翼的朝著沙漠處前行,阿史那古拙騎在駱駝上,看著風向,似乎是要變天了。
倏然,前麵的馬隊人仰馬翻,落入了沙土之中,引起一陣恐慌。
“人不要分散,小心埋伏!”古拙警告道。
緊接著隊伍中不斷又馬匹栽倒,人馬嘶鳴開始慌亂起來,古拙勒緊韁繩。
倏然間,白刃封刀朝著駱駝劈來,駱駝雙腿被砍斷,轟然倒塌,古拙瞬間從駱駝的身上躍下,在黃沙下翻滾起身。
雖然多年沒有戰事,身手已經不是那般迅捷。
“原來是你!”
俞宗垣帶著人攔住了他們的去路,衝著古拙道“漠北王,還久不見。既然已經要去雲都,為何要折返?不如宗垣護送漠北王去京城,享受天倫之樂!”
“放屁!想要抓住孤王,就看看你有沒有那樣的本事。”
這一次他是有備而來,活擒漠北王是沐挽裳交給他的任務,他怎麼會容許自己失敗。
“既然漠北王不願意同餘某人走,那就不客氣了!”
蒼茫腥紅的天幕籠罩,天邊血濺殘陽,血舞的黃沙四處飛揚,激戰起!
半月後,以是炎夏,哥舒蘅在金華殿處理奏折,沐挽裳陪在身邊,準備了寒瓜為他解暑。
前幾日收到俞宗垣的飛鴿傳書,漠北王已經被活捉,正在押往雲都城的路上。
殿外傅仇又送來漠北的密函,是哥舒梵呈上來的,他們炸毀了漠北的工事,激戰一日一夜日,好久沒有如此一戰,鐵浮屠為兒子報了仇,也找回了當年的熱血。
此戰損傷兩層兵力,如今已經完全控製了漠北局勢。
將樊王的兵力留下,鐵浮屠帶著人押解阿史那家族的人回雲都城。
哥舒蘅下令撫恤那些百姓和戰死的士兵家屬,西番沒有了隱患,這是沐挽裳最願意看到的。
如今要如何向黎婧開口,卻是一件很難的事情。
沐挽裳已經宣黎婧進宮,並且準備了消暑的寒瓜與各種糕餅,還有一些孩子的玩具。
樊王的孩子如今已經半歲,很討人喜歡,黎婧很少入宮,多半是去琳琅閣為百姓治病,幾乎都是在陪著孩子。
沐挽裳知道她的境況,就是不知道如何開口,她們的孩子還太小,本應留在雲都享受安逸的日子。
黎婧是看出沐挽裳有心事,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開口道“皇後娘娘有什麼話儘管說。”
“嫂子可想過去彆的地方生活,不在雲都城?”
“皇後的意思是要我母子離開雲都?究竟是王爺出了什麼事情?王爺他是絕對不會做出危害皇上的事情。”
見黎婧緊張的模樣,沐挽裳直接跪在地上,“嫂子,要怪就怪衍兒一個人吧!千萬彆怪皇上。”
沐挽裳越是如此,黎婧心裡麵就越糊塗,“皇後娘娘快請起,有什麼話起來再說。”
“嫂子,皇上有心除掉漠北,衍兒提議將蘅王派到漠北定居,蘅王已經去了漠北,也已經成功鏟除了阿史那家族。”
黎婧聽得有些糊塗,“皇上不是將公主許配給漠北王的兒子,怎麼會突然鏟除漠北王。”
黎婧是知道軒轅罔極在漠北留下了隱患,突然就被鏟除了,讓她很不解。
沐挽裳害怕她不理解,大致講了自己的計劃,“如今樊王去了漠北,衍兒心中愧疚,將你們夫妻分開。當初皇上堅決反對,是衍兒堅持,嫂子要怪就怪衍兒。嫂子留在雲都,皇上會善待你們母子。絕對沒有驅趕的意思,嫂子若是去漠北,皇上也會派人護送你們母子。”
隻要有樊王在,到哪裡都無所謂,黎婧在雲都還有任務,需要請示軒轅罔極,“此事太突然,孩子還小,琅琊閣怎麼辦?那些病人怎麼辦?讓黎婧好好想想。”
換做是任何人都會難以接受,黎婧還是一個母親,總要為孩子考慮。
黎婧回到樊王府,取了紙頁前來,寫了一封信箋,將此事告知軒轅罔極,她究竟是留在雲都還是前往漠北。
阿史那家族的人陸陸續續到了雲都,哥舒蘅已經在雲都的西側為他們安排了宅院,供古拙等人頤養天年,並且安排了阿史那兄弟入朝為官。
軒轅罔極接到了黎婧的信箋,沒想到沐挽裳竟然將他數年前埋在西番的隱患給鏟除了。不愧是他軒轅罔極喜歡的女人,相信他們用不了多久還會見麵的,他會親自將她母子接回來。
至於黎婧,雲都有緋衣和天音,鏟除漠北後西番也沒有什麼大事發生,不需要黎婧留在雲都,準了黎婧前往漠北監視樊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