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長紅人!
正好茶已經泡好,葉興盛給茶壺裡續滿了水,拿了幾個杯子,給南文山他們倒茶。
南文山卻哪裡有心喝茶?冷冷地說“葉市長,我們是來調查辦案的,喝茶就免了!”
一旁的許小嬌已經按捺不住,站起身子,說“你們是天元市市紀委的同誌吧?這事跟葉市長無關!”
南文山上下打量許小嬌,眼神中有些不滿“你是誰?”
“我是”
許小嬌正想解釋,葉興盛覺得,這事讓許小嬌來解釋不大合適,便將她拽到一旁,說“南主任,是這麼回事,她叫許小嬌,是京海市市委常委、常務副市長!今天這事是這麼一回事,我家裡確實有錢,不過這些錢不是我的,也不是許市長的,是一個商人以送棗為名,偷偷塞在紙箱裡麵。許市長並不知道,她以為裡麵全是棗子,便給我送了兩箱。”
“剛才,許市長已經跟給她送錢的商人打過電話,該商人已經意識到他的錯誤,很快就會過來把錢拿走的!”
儘管葉興盛滔滔不絕,南文山卻充耳不聞,他給手下遞了個眼色,他的幾個手下便要開始搜查。
葉興盛朝雜物間努努嘴“你們彆搜了,錢就在那個房間!”
南文山的幾個手下並不理會,他們先進入雜物間,將三個裝有大量鈔票的紙箱給搬出來,而後,又繼續搜查這幢小洋樓的其他房間。
南文山自己沒搜查,他這個時候才在葉興盛和許小嬌對麵坐下來,端起杯子,姿態悠然地喝茶。
南文山不是符市長符兆亭的人,身為市紀委第一紀檢監察室主任,他對葉興盛了解不多。但,葉興盛是整個天元市最年輕的副市長且來頭不小,這兩點,他是知道的。
目前還沒有證據證明,葉興盛受賄,因此,他還不敢對葉興盛過於傲慢。
南文山喝了口茶,語氣緩和了下來“葉市長,真的很抱歉,我們是接到舉報後,前來調查清楚。還請葉市長多多見諒和配合我們的工作!”
“可以理解!南主任,難道我對你們的工作配合得好不夠好嗎?”葉興盛把整件事的經過給捋了一遍,目光鎖定市委辦副秘書長黃運龍。
就他的分析,舉報他的肯定是黃運龍。
之前,他還以為,黃運龍是個蠻不錯的人,還打算多花些時間跟這人交往,爭取把他發展為莫逆之交。
現在看來,這隻不過是他的一廂情願,黃運龍這人根本靠不住!
“葉市長,就目前的情況來看,我們已經從你家裡搜出了一筆巨款!回頭,還希望葉市長把這筆錢的來源交代清楚!”南文山臉色很凝重。
“南主任,難道,我剛才交代的還不夠清楚嗎?”葉興盛也端起杯子喝茶,他端杯的動作很沉穩,手一點都不抖。
出於職業習慣,南文山其實密切留意著葉興盛的一舉一動,葉興盛端茶的動作,他看得清清楚楚,心裡暗暗地佩服葉興盛。
這個葉興盛,心理素質倒是蠻好,發生了這麼大的事兒,他竟然一點都不慌亂。
就葉興盛的表現,隻有兩種可能。
第一,葉興盛真的沒有受賄,這筆錢就像他所說,是京海市市委常委、常務副市長許小嬌的。
第二,葉興盛受賄了,但是,他的城府很深,輕易不透露內心的真實感受和想法。
至於是那種情況,在還沒有找到充足證據的前提下,南文山不敢隨便猜測。
南文山放下茶杯,咂咂嘴說“葉市長,您剛才是做了解釋,但是,您的解釋很牽強,站不住腳!”
“可事實就是這樣!”葉興盛心裡暗暗叫苦。
如果換做他是市紀委第一紀檢監察室主任,麵對這種情況,他也不會相信。
一個市委常委給他送棗子,然後棗子裡藏有大量現金,這也太巧了吧?
此市委常委至於這麼大意?
儘管葉興盛一再強調,他剛才所說的是真的,南文山並不買賬。
葉興盛深深知道,今天的事兒,絕對不會很容易就過去。
當初,從京海市調到天元市的時候,京海市市紀委書記黃宇聲曾把天元市市紀委書記郝名宇介紹給他,他跟郝名宇關係還很不錯。
眼下,發生了這麼大的事兒,急需郝名宇的幫助。
葉興盛起身想出去給郝名宇打個電話,卻被南文山給攔住“葉市長,您這是上哪兒去?”
就南文山這架勢,肯定不會將他放出去!
葉興盛急中生智,說“我上個洗手間!”
南文山便沒再阻攔。
也怪南文山一時大意,忘了把葉興盛的手機給搜走,這給了葉興盛一個尋求幫助的機會。
洗手間就在旁邊,在洗手間裡給郝名宇打電話,外麵的南文山肯定聽到。
實在沒辦法,葉興盛隻好給郝名宇發了條短信,將正在發生的事兒告訴郝名宇。
郝名宇跟葉興盛的關係是很好沒錯,但發生了這樣的事兒,他也不敢輕易就去幫葉興盛、畢竟,葉興盛家確確實實有幾百萬的現金。
拿不定主意,郝名宇便給市委書記關仕豪打了個電話,彙報情況。
在參加過葉興盛的婚禮後,關仕豪和葉興盛的關係又更進一步。
可即便如此,葉興盛畢竟被市紀委在家裡搜出大量現金,證據確鑿,他也不好公開插手這起案子,於是給郝名宇指示,絕對不能把這起案子給宣揚出去,先秘密地了解情況再說!
葉興盛等不到郝名宇的回複,便從洗手間裡出來。
此時,市紀委其他幾名工作人員搜查完畢,除去雜物間的那幾百萬塊錢,他們並沒有搜查到其他金錢和貴重物品。
南文山等人這次前來搜家可是帶了一台點鈔機的。
等工作人員搜查結束,他讓工作人員現場清點從雜物間裡搬出來的鈔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