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廢了?”葉興達不大相信地看著葉興盛“哥,這怎麼可能呢?這些材料可是高斯武派人辛辛苦苦搜集到的,怎麼可能這麼容易就作廢?”
葉興盛吸了一口煙,吐出一團煙霧說“你當姓符的是傻子嗎?今天咱們把材料發給他,他肯定已經做好準備應對省紀委的調查。”
“既然這樣,那咱們就更應該把這些材料寄給省紀委,反正材料留在手裡已經沒多大用處。哥,你覺得呢?”
葉興盛又吸了一口煙說“今天你把這些材料發給姓符的,姓符的沒有把謝力豐帶到玉泉溪邊調研,這算是給咱們麵子了,咱們要說話算話。反正這些材料也撂不倒姓符的,乾脆就彆多事了。”
“哥,你太善良了!心慈手軟的人是很難混官場的,就你這善良的性格,我真擔心你在官場吃虧。”葉興達憤憤不平地說。
“你懂什麼?”葉興盛端起杯子喝了一口水說“吃水不忘挖井人,你知不知道,你哥我能混到今天這個地步是誰的功勞?是胡省長!姓符的大靠山是省委秘書長謝力豐,我要是舉報姓符的,等於跟謝力豐過不去,那會讓胡省長很為難的。”
聽葉興盛提及副省長胡佑福,葉興達便默不作聲。他哥葉興盛是胡佑福提上來的,這一點他很清楚。舉報符兆亭,確實會給胡佑福帶去麻煩。為了不給胡佑福添麻煩,他哥吃點虧根本不算什麼。
“可是,哥,你被符兆亭這麼弄了一下,在市政府的威望下降,這對你競爭天元水庫經營改製領導工作小組組長很不利啊。這可怎麼辦?”葉興達不無擔憂地看著葉興盛。
葉興盛最擔心的就是這個問題,在陪同市委書記關仕豪去天元水庫調研的報道出來之後,他原本自信滿滿的,現在,他的心情卻跌到了穀底,完全不像之前那麼自信。
“實在不行,我就不當那個組長唄!”葉興盛憤憤地說,為了競爭天元水庫經營改製領導工作小組組長,他可遭受了不少困擾煩惱。
“哥,你可彆這麼說!這要是讓嫂子知道了,嫂子會不高興的。”葉興達說。
子梅?
弟弟葉興達提起章子梅,葉興盛心裡便一陣溫暖,妻子章子梅可是一直鼓勵他,希望他拿下天元水庫經營改製領導工作小組組長這個職位的,他要是競爭失敗,章子梅肯定會很失望。
這還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他競爭不上天元水庫經營改製領導工作小組組長,在天元市市政府的威望將一落千丈,將來晉升的可能性很小。
如此一來,即便他動用關係將章子梅調到天元市,他也無法給章子梅更好的庇佑。
甚至很有可能,他過不了多久被安排坐冷板凳。那樣的話,他的仕途就徹底完蛋了。
該如何扭轉目前的頹勢?
葉興盛不停地吸著煙,絞儘腦汁思考著,卻遲遲想不出一個萬全之策。
後來,葉興盛想到大富婆淩蓉蓉。
淩蓉蓉身為建興集團總裁,背後的關係很厲害,而且她一直覬覦天元水庫。眼下,他處於頹勢,如果淩蓉蓉有辦法一定會幫他的。
當晚,葉興盛給淩蓉蓉打了個電話,把今天發生的事情告訴淩蓉蓉。
淩蓉蓉說“葉市長,電話裡說話不方便,要不,咱們找個地方坐坐吧。”
半個小時之後,葉興盛在一家咖啡廳的包間和淩蓉蓉見了麵。
淩蓉蓉身穿一條極薄的淡紫色裙子,緊身的裙子將她苗條的身材給裹出來,化過淡妝的她看上去十分嫵媚動人。
“葉市長,說真的,鄭振東把這件事交給市政府辦公廳黨組會議來討論,使這件事變得很棘手。我再怎麼有能耐,都不能夠乾涉市政府那邊的公開選舉啊。這可是違法的,影響也很惡劣。”淩蓉蓉緊皺著眉頭說。
葉興盛很少看到淩蓉蓉這麼擔憂,淩蓉蓉這擔憂的神情給他的打擊很大,連淩蓉蓉都無能為力,他自己就更不用說了。
“淩總,這可怎麼辦?我要是當不上天元水庫經營改製領導工作小組正組長,那可是很難幫你拿下天元水庫經營權的。”葉興盛也禁不住皺了皺眉頭。
“實在不行,我隻能在競標計劃書上下點功夫了。到時候,我重金請一些著名的公司,給我做一個有關天元水庫經營的計劃書。隻要天元市的競標公開公平公正,我憑借出色的計劃書也是有可能拿下天元水庫的經營權的。怕就怕天元市的招標不公平,不公正,不公開。”淩蓉蓉說。
“那,咱們就做兩手準備,我這邊繼續努力想辦法,爭取拿下天元水庫經營改製領導工作小組組長;你那邊,抓緊時間找一家有名的公司幫你做一份出色的計劃書。”
“嗯,隻能是這樣了!”淩蓉蓉點了點頭“如果你拿不下天元水庫經營改製領導工作小組組長,那也必須想辦法確保天元水庫經營權的招標公開公平公正。”
葉興盛想到天元市市紀委書記郝名宇跟他關係不錯,便說“淩總請放心,如果拿不下天元水庫經營改製領導工作小組組長,我會努力確保天元水庫經營權招標公開公平公正的
。”
說是這麼說,葉興盛打心裡還是想拿下天元水庫經營改製領導工作小組組長。
確保天元水庫經營權招標公開公平公正,那隻是幫淩蓉蓉的忙,他自己一點收獲都沒有。
他隻有當上天元水庫經營改製領導工作小組正組長,並且做出成績,他才算有了政績,將來晉升的可能性才更大。
“葉市長,我問你,你有沒有想到什麼高招來對付姓符的?”淩蓉蓉點的是橙汁,她以優雅的動作端起杯子喝了一口橙汁,目光盈盈地看著葉興盛。
“高招?”葉興盛苦笑了一下“我要是想到什麼高招,就不會這麼晚給淩總你打電話了。”
“葉市長,你先彆急著回答!我所說的高招是指”淩蓉蓉故意賣了個關子,頓了頓說“卑鄙齷齪的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