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裡萬曆帝是不可能直接就宣布將這幾個人給抓起來。
然後直接就斬殺之類的。
殺和尚們可以讓萬曆帝來做。
因為這些人本來也不重要,但是正印和副印不一樣。
他們雖然官不大,但必須要明白僧錄司這個職位是什麼?
它是管理天下所有和尚的。
殺他們可以隨便找個理由就殺掉。
但代價就是天下的和尚們就可以隨便編造故事,說是皇帝陛下濫殺無辜,反正沒有人親眼見過也沒有官員審訊,沒有一點文字資料。
到時候為了給皇帝身上潑臟水,那些文官們就可以拿著自己那支筆,來個春秋筆法,最後就能寫成是因為皇帝的個人厭惡,然後滅掉了佛門淨土。
文官們可能並不是為了給佛門伸張正義,但是為了抹黑皇帝陛下那他們可是非常會找角度的。
因為文字這種東西是死的,但是解釋這段文字的人是活的,最終解釋權歸文人所有。
他可以解釋稱因為天下有不少的和尚胡亂來,所以皇帝陛下為了少讓百姓被蒙蔽視聽,而把那些騙人的和尚廟給鏟除了。
但是文官們也可以解釋成,這個皇帝生性殘暴,為了籌集金錢供自己淫樂,不惜汙蔑寺廟,從而拆毀寺廟的銅像熔煉鑄成銅錢。
如此一解釋那就變成了皇帝昏庸而無能的證據。
這種解釋禍害了不少的皇帝。
比如明宣宗朱瞻基,一位明朝曆史上少有的可以禦駕親征的皇帝,能文能武,可就因為和朱棣一樣,比較重視武備,讓文官們很不爽。
於是文官們就抓住朱瞻基偶爾喜歡鬥蛐蛐這種小愛好做文章,硬生生把人家稱作了蛐蛐皇帝。
這種文字記載非常惡心,硬生生讓不少沒有多少曆史學識的人,一想到朱瞻基腦海裡麵就浮現出了溜雞鬥狗的紈絝子弟形象。
這就是文字的殺傷力。
萬曆帝很明白這一點所以絕對不能讓文官們有這種機會。
旁的小人物可以殺,但這兩個王八蛋必須要公審,要讓陳寒回京城之後當著文武百官和百姓麵來審訊他們。
於是萬曆帝宣布了自己的命令:“現將這幾位大人的九族通通抓到詔獄,不用嚴刑審問,免得人家說咱們是屈打成招;
第二,把僧錄司所有的官員和尚們都給抓過來,著重審問。
朕相信連京城周邊寺廟情況都變成了這副模樣,他們要是不參與其中,朕是不相信的。
既然要搞大,就把這件事情大大地擴大。
要讓全天下的和尚們都知道,這次朕滅佛,那是他們咎由自取!”
聽到萬曆帝的話,其實這個時候的李如柏很興奮。
他雖然和李如鬆一樣,在上學時候逃學,不願意學習文化知識。
但是特彆明白,自己現在站在的是一個曆史交彙的點上麵。
他也聽過前麵的朝代有不少的皇帝毀滅佛教,所以這種事情一定會名垂青史。
而自己跟隨著萬曆帝正在做的就是毀佛運動以後,記載皇帝陛下這件事情之時,邊上一定會寫上:陛下率領錦衣衛指揮僉事李如柏,共同識破僧侶們的各種騙局,從而搗毀了以詐騙為生的寺廟集團。
為老百姓們解決了蒙蔽視聽的困惑,同時也為老百姓們找到了一個可以安居樂業的活路。
從此這些寺廟不敢輕易侵吞百姓的田產,不敢放高利貸,老百姓們既能夠信仰佛教,就不會被寺廟磅礴此件事影響深遠。
以後每每讀到這段曆史,老百姓們也好還是文人也罷,都會看到他李如柏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