霹靂咱家不差錢!
原無鄉搖著折骨扇輕點幾下額頭“也不知師尊為何就不願我倆喝酒?”
“好友,是不讓你飲。曾記汝初來道門,便醉一場,拔了掌門師叔的美須。”倦收天憶起幼事,臉浮笑意。
“咦,好友,這樣深刻的往事,麥再提起。”原無鄉臉上閃過一絲紅暈,故作鎮定,心想丟臉啊,如今這事還被摯友記住。
兩人說笑間,便過了時日,終是拜訪到了道皇。
道皇聖無亟接診伍文畫後,對道真兩人說道“非是不能為力,而是此女子不願醒來。汝二人可與她家人聯係,想必見人後就會清醒。”
原無鄉與倦收天麵麵相覷,隻得先行告退,寫信給道真央幫尋人。
伍文畫又一次覺得自己再飛。奇怪,為什麼是又一次呢?不管了,家鄉的變化還是挺大的。多少年沒回家了,外麵的飯吃得並不是那麼香,可日子還得過下去,那就繼續努力工作。車水馬龍的街頭,霓虹閃爍,公交車上的人上了又下,下了又上,到了終點,近鄉情怯,循著路燈,走回了街道邊的小區內。早就沒有人會等自己歸家了,可為什麼今天就想回來看看呢?百思不得其解。
放下行李,擼起袖子擦擦洗洗,兩三個小時已過去,簡單地吃完煮麵,靠在枕頭前,盯著牆上的海報,想起了父母親人。
這是個注定難眠的夜晚。疏樓龍宿忙完儒門天下的事務後,終於歇下來。非常君見之,輕笑道“你如此不華麗的模樣,真是難得一見。”
“汝還不是一樣,一派清雅溫和色被焦躁忐忑取代。”疏樓龍宿坐下來,為自己倒了一口茶,緩解嘴裡的乾澀。
非常君抬眼看著明月說道“今兒的月亮,亮白白地,讓人不耐。小時,第一次在人世過中秋,義母做得月餅軟糯甜爽,因你不在義母過得並不儘興。”
疏樓龍宿放下茶杯“吾以為似吾等先天人,時間大把,總有機會陪伴,看來吾錯矣。若娘親不在,這世上繁華,當真廖寥。”
“我想,如不是義母,我倆鐵定不會坐在一起這般聊天。”非常君修為愈加精深,對天命就愈了解。慶幸自己先一步被義母撿到,否則心似萬古長夜的日子太難熬,崩潰也是遲早的事。
疏樓龍宿對此話不置一詞,無論處於何種狀態,此世的疏樓龍宿隻會是伍文畫的兒子。無論自己這一魂來自何處,因了什麼來到苦境,能被母親所孕育養大,便是最大的幸運。
月光下,兩人對坐良久,夜深如水後,歸了各屋,秉燭到天明。
劍子仙跡與新熟識的朋友聖蹤分彆後,四處遊曆,走到一村莊時,遇到了正在幫村民做法事的佛劍分說。二話不說的劍子仙跡執古塵劍鞘與佛劍分說對了幾招,哈哈大笑“哈,‘小和尚’滿頭白發,銀螺絲,也改不了俊和尚麵貌。”
佛劍分說收回佛牃,不與搭話,與多年未見的好友相逢,嘴角淺彎,心內高興。
“上次論道後,就不見你人了,還以為又要百年後。”劍子仙跡拍拍佛劍分說的肩頭,十分感歎道。
佛劍分說與劍子仙跡並肩而行,側頭說道“有緣自是相會期。”
“哈,修道之人倒是灑脫不如了。這次,我要走一遭道武王穀拜訪下道皇高人。師尊仙逝時,交代我務必行一趟。”劍子仙跡對師尊的故事並不是非常了解,但遺付之事,也想替師尊完成。
佛劍分說想了想,選擇與劍子仙跡同行。
百丈金芒銀華,十裡青煙聖霧。劍子仙跡憑師父遺物入了穀內,眼前所遠望便是此等景象。
“道友,帶個佛門中人進來是怎意思?”半道子從一旁地草叢裡穿插過來,對出現在穀內的劍子仙跡喊話道。
“哈,道友,安好,麥介意麥介意,這是劍子仙跡好友,非代表佛門而來。因師尊遺言交代,劍子欲拜訪道皇,還請道友指路。”劍子仙跡好言好語,俗話說閻王好見,小鬼難纏。
佛劍分說與半道子道了聲佛禮,半道子打量了兩人半天,尋思不是鬨事之徒後,便帶著兩人朝總殿走去。一路行來,景色怡然,洞府無數,應是道子眾多,為何說“應”,隻因劍子二人未見行者,大抵是修行去了。
“你們也是好運氣,遇到了正在采藥的我,否則啊,進不了殿門。”半道子將草簍順了下帶子,“自道皇創立道武王穀,我們這些修道的,就很少去外麵瞧了,基本都修為精深了,花花世界也見識過了。”
劍子仙跡讚道“聖無亟前輩創立道武王穀這等道武不二之地,當真是匠心神運,魄力非凡,被同修稱呼‘道皇’實至名歸。”
半道子見劍子仙跡誇讚道皇,心道這修還是挺上道的,不枉自己專門帶一回路,身邊的和尚瞧著是個不多話的,挺好“哈,道武王穀的修者中隱逸的不少,大多住在禹餘殿中,以後我啊,也想住進去呢。”
“道友,會得償所願的。”劍子仙跡打量了半道子一路,見此人樣貌成熟,見識卻也不凡,與道皇關係密切。
道皇接過遺信,神色悵然一絲後,感歎道“久未相見,今知消息,已是天人相隔。也罷,道者疏情豁然,小友、佛友,住下數日論番道如何?”
劍子仙跡、佛劍分說答道“固所願爾。”
道真雙秀被邀請論道,自也萬分感謝,穀中弟子聞信而來者不少,其中也包括了星宿一奇。
作為道皇弟子,星宿一奇天資縱橫、妙答引人深思,看得出道皇對傳人的表現很滿意。
劍子仙跡、佛劍分說、原無鄉和倦收天受益匪淺。論道結束後,劍子仙跡見道真雙秀談吐風雅、說話風趣,便拉了佛劍分說拜訪兩人,問及來道武王穀所為何事,原無鄉答道“為著救一個深陷昏迷的女子。道皇說她已無事,隻是自己不願醒,想來也是憂心,如找不到其家人,我與好友就要常住道武王穀了,以後回去也不知道真還有誰記得我倆。好友,你說是嗎?”
倦收天與佛劍分說坐在一旁,默默聽原無鄉與劍子仙跡講古論今,聽好友問詢回道“好友,草木一秋,沒有什麼人能天長地久存在。”
原無鄉豈會聽不出好友的話外音,輕笑道“道友,見笑。每說笑時,我的這位好友總不在頻道。”
劍子仙跡哈哈大笑道“哈,我之好友也同樣,沉默寡言,常與佛祖對話,還是另一好友經得起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