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常君深覺膝蓋好疼“習煙兒,汝長這麼大,也是覺君所為,怎用懶來說你家可愛的覺君呢?”
習煙兒抿了一小口茶,說道“覺君,你該不會想說自己一把屎一把尿將我拉扯大吧。義母可跟我說了,她抱著我竄門的時候,玉簫姐姐她娘沒少為我做衣裳。小時候的衣服還在義母那收著呢,就是沒覺君的針腳眼子。”
“哦,義弟還會做針線活,義兄竟不知,慚愧慚愧。”疏樓龍宿佯歎了口氣,眼中帶笑,揶揄道。
非常君配合道“唉~夢裡學會的東西,帶不出,義兄不用介懷。”
習煙兒睜大了雙眼“哇,覺君,你背著我吃好吃的。”
非常君將口中的茶一口噴出,咳嗽了兩聲,才緩道“習煙兒,你的腦洞突破天際,說笑而已,以後大人講話,麥插話。”
習煙兒扔了一條帕子給非常君“切,誰要你先拿我開刷的,針刺了肉,就說小孩兒不好好說話。你們大人真複雜。我去莊裡玩。”
非常君一把抓住正要跑的習煙兒“你有出入南山的令牌?”
習煙兒刹住腳“當然,義母給的東西自然要收好。大人們東西多了,就不在意了。”
疏樓龍宿一旁說道“煙兒說得甚是。義兄與汝走一遭南山吧。”
習煙兒口裡打了兩個呼哨,黃鳥從樹葉裡鑽出。
還是平常的路,筆直向前延伸,路兩邊開滿了五顏六色的花朵。這是伍文畫隨意撒的花種,如今已在路兩旁成海。微風吹過,花香入鼻。
湛藍的天空下,四人悠哉悠哉走著。
“今日未騎馬。王孫公卿事,鮮衣怒馬時;馬蹄踏花海,歸來蝶旋飛。”疏樓龍宿眼遙心闊,興致很高。
“哈,義兄少年是如此過的麼?”非常君來時,疏樓龍宿正好要去學海無涯,呆了不到幾日,自是不清楚少時的疏樓龍宿日子怎樣過的。
疏樓龍宿暢憶道“那時,母親與吾最愛騎射。龍府馬場不少,閒暇之餘,趁天高氣爽、草肥馬壯,胡騎圍獵。”
習煙兒跑到非常君身邊拉著他的手道“覺君,我們也騎馬打獵玩玩吧。”
非常君心裡一動,摸了他腦袋一把,對疏樓龍宿道“義兄,可行嗎?”
“哈,非是不行,而是不能。吾等先天人,尋常馬騎不了,上官那倒是有龍馬、角馬、神駒,但龍城已關,進入就難了。”疏樓龍宿倒也想縱獵一回。
習煙兒摸著後腦勺,不解道“上官大哥那我們進不了?”
疏樓龍宿答道“龍城有它的運作係統。為狩獵進入,不值也。汝要是想騎射,在南山也可行。”
“可是義母不能騎。”習煙兒有點沮喪。
疏樓龍宿笑道“母親的興趣也沒在此了,她會很歡喜汝記掛她的。”
非常君拉住習煙兒的小手“義母現在對吃的感興趣,將你這段時間學到的菜式給她做一遍,她就很開心了。”
習煙兒這才笑了。
南山在望,風卷起袍角。遠方,有烏雲在奔。雷電在雲中積聚,天在嘶吼、咆哮;地在湧動、封靈。
苦境更迭,高人隱世,先天不出,風雲暫緩,暗流潛藏,靜待天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