霹靂咱家不差錢!
茶足飯飽,已是宮燈初上。
伍文畫將血傀師的事告知後,就帶著習煙兒回後院。
樓至韋馱本想問,奈何人母子初團聚,並沒有與自己一說的欲望。
疏樓龍宿解圍道“佛者,汝若是問母親為何不當場格殺血傀師,吾大抵能猜到。母親從不是濫殺之人,確切地說,是還未有見惡即誅的意識。”
“哈,你當真趣味,本皇倒想知了你母親到底是如何成為高手的?”質辛話裡透露譏諷。
“魔者噬殺,汝又怎知能殺而不殺的仁義呢?”疏樓龍宿回之以嘲諷。
非常君瞥了一眼質辛道“據我所知,義母隻殺過兩人。一是為救我而動殺,另一是滅行凶的厲族。你可以說她仁善過頭,但擁有絕對的力量後,能緊守本心,一如既往保持初心,需大毅力大智慧達成。天之佛以罪業洗身,可為道舍身。雖不知義母從何道,但她所曆所行皆為道。”
“吾竟不知義弟是這樣看待母親的。”聽了這一串說辭,疏樓龍宿深表讚同,“當然,吾也如此認為。”
“嗯,有其母必有其子。”樓至韋馱見縫插針,“既知血傀師底細,二位何不處之?據佛者與他打交道,他可不是心胸開闊的人,沒準已在探聽龍夫人了。”
伍文畫覺著鼻子癢癢,用手揉了兩下,才好過點。
“來,煙兒看看這些衣裳合不合身?”
“都是義母做的嗎?太多了。”習煙兒開心地抱起一件夏裳,“以後義母麥做這麼多了。”
“無妨。閒著練練身手。這次回去,有遇到好玩的事了嗎?”伍文畫從榻上拿起一件灰紅色外罩在他身上比劃,“這件是留給你鑽廚房穿的。”
“義母,阿九長大了。再也不肯跟著我後麵撿吃的。我也希望自己能長大。”習煙兒想到慕少九稱自己是個矮子的事就灰心喪氣,也不看看他年幼時有多饞。
“是嘛。你會有長大一日的。”伍文畫安慰道,“其實長大了也不見得多好。你看,咻咻和黝兒一點也不可愛了。小時候個個嘴甜如蜜,現在是人人嘴是鋸蘆。”
習煙兒趕忙轉移話題,要是被義兄和覺君知道自己摻和說壞話,又會加重作業“義母,妖應姐姐胸口的劍不見了,她還以為在呢,結果想拔劍,沒有了。哈哈,慕少九嘲笑她手無寸鐵,結果被按在地上摩擦。”
“妖應的劍做了心臟。慕少艾是曉得的呀,這壞老頭真是不正經,連自己義子都坑。”伍文畫哪還不知道慕少艾閒得無聊了。
“少艾將覺君的好茶給誆過去了,還說覺君有義母在,蝦米好茶沒有。”習煙兒講起南山的事不停嘴,“那個新來的儒門大佬,就呆在書館,還向君先生討了一職,他說要給自己族人去信,讓他們不要擔心他。還有,武君的玉泉酒喝乾了,去了大山深處挖到了靈猴的百果酒,那酒又甜又香,喝了身上很暖和,覺君說我不能多飲,隻肯給我抿一點。他自己喝了三大碗,醉得一塌糊塗,還是我將他清理後放床上的。武君那天也喝高了,打了一套醉拳,呼哧趴在地上就睡了。君先生兩眼淚汪汪,痛哭流涕,嘴裡念叨死去的兄弟。羽兄喝了一大碗,身後長出翅膀飛走了。慕老頭高興得手舞足蹈,第二天阿九說他喝多了,他死活不認。殢無傷喝了一口就沒再飲了,他與妖應姐姐早早歇息去了。”
伍文畫邊聽邊點頭,不時回應兩聲。
夜深人靜後,送了習煙兒回房,才歸來睡了。
“三年尋龍,十年點穴,肩負青囊走南北;三寸知息,十麵洞心,掌握乾坤通天闕。”
手執玉晶杖,懷揣流金時計,一派西洋風。
在家呆了數日的伍文畫,帶著習煙兒,拖著非常君出來尋吃食,在官道上遇到了一個很眼熟很眼熟的跛子。
世上有什麼氣息是能瞞不過自己的麼?沒。靈魂深處的東西是不能輕易消弭的。所以天踦爵閃避不及,被伍文畫一把撈住了後衣領。
“姑娘,劣者並無得罪您吧。”天踦爵掙紮未果,好顏說道。
伍文畫揪住他的衣領子“裝,接著給我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