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衣佛對麵,霜白精氣之下,何雲也右手緊了緊手中的神引長刀,忍不住挑了挑眉梢。
血衣佛比他想象的,還要難對付。神引刀訣,陰損難測,並非傷人肉體那般簡單。而血衣佛居然能在神引第一式之下,毫發無傷,可見其實力的深不可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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轟!
刺目的寒涼劍罡分崩離析,長劍脫手而出,柴讓川鮮血狂噴,身體倒翻出去,摔落在大地之上,久久沒有動靜。
“讓川!”
胖子和房天成臉色一變,趕緊跑了過去。將奄奄一息的柴讓川扶了起來。與踏天四重天的常至淵硬拚一記的柴讓川,此時已身受重傷。
伸手探查了一下柴讓川的傷勢,房天成抬首看了眼天際的戰況,轉頭對胖子道
“胖子,讓川傷的很重,我必須儘快將他送回國公府療養。這裡就交給你了。”
胖子聞言,麵色略顯尷尬的點了點頭。他知道,他在這裡也添不上什麼忙,房天成這樣說隻是讓他麵子上過得去罷了。
見狀,房天成沒有再耽擱,背起柴讓川,迅速朝著國公府飛去。
“不對!這不對!怨氣,缺少了怨氣!”
砂黃色的靈力湧動,沒有再搭理柴讓川,常至淵轉瞬來到了康少乾麵前,望著自康少乾身上流動而出的血氣,怒目圓睜,神經質般的搖晃著腦袋。
“少乾,為師知道你聽的到,感覺的到。你一定清楚為師在乾什麼,為師是要將你煉做刀魂,永世禁錮在鬼刀之內。你不明白這意味著什麼嗎?為什麼?為什麼你不怨恨為師?”
常至淵滿麵瘋狂,雙眼一眨不眨的盯著康少乾的變化,嘴裡絮絮叨叨的說著。
然而,儘管如此,康少乾除了麵色有點痛苦之外,彆無其他,周身的血氣,仍舊不緊不慢的被,提取而出。
“我明白了。為師明白了,你是不是覺得,你這條命是為師給的?所以,你要把它還給為師?對不對?啊?你是不是這樣想的?哈哈!哈哈!可憐呐!可憐!康少乾,你知道嗎?你就是個傻子!一個徹頭徹尾的糊塗蛋!”
雙眸緊閉的康少乾,神情稍顯猙獰,顫抖的身體內,血氣間縷縷黑氣,夾雜其中。
見狀,常至淵麵色大喜,繼續開口說道
“你以為,你的父母是被仇家報複嗎?哈哈!哈哈!我的好徒兒,你為何這麼蠢呢?簡直是蠢的可愛!為師今天不妨就告訴你,他們是怎麼死的。”
“不錯,想必現在你也應該猜到了,他們都是被為師親手殺死的。尤其是你那命硬的爹!為師一掌,居然沒有當場拍死他。不過沒關係,為師又隨手給了他一腳。嘭的一聲,變為肉沫了。”
“好徒兒。你能想象的到,那個場景嗎?血肉模糊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為師的好徒兒,你現在明白了嗎?老夫我,你叫了兩百多年的師尊,便是你的殺父殺母仇人!”
常至淵說到這裡,仿若陷入了回憶之中。神色看上去,癲狂無比。而康少乾周身的黑氣,也越加濃鬱。
“不過這都不怪我!說到底,這一切都是因為你!你之所以家破人亡,都是你咎由自取!你!才是罪魁禍首!你明白嗎?”
“當年我遇到你時,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這世上,居然真的有‘魂鼎之軀’!我的好徒兒,你明白什麼是魂鼎之軀嗎?對於為師來說,你就是這老天爺,送予為師的最珍貴的禮物。”
常至淵說著,請不已經的伸出雙手,神色癡迷的撫摸著康少乾的身體。
“魂鼎之軀,是一種極為罕見的體質。對修行雖然無用,但是卻是天然的養魂爐鼎!隻要有你這副軀殼在,便可以修複任何破裂、殘缺的魂魄。少乾,為師至今都難以相信,你這麼一個寶貝,居然會被為師遇上。現在想來,為師定是天命所歸、應運而行!”
“在刀宗這麼些年,想必你也早就清楚了。刀宗九刀,目前來說,完好的都隻是刀身。而它們的刀魂,早已不知毀在了何時。說到底,它們都隻剩下了一副刀架子罷了。所能發揮出來的實力,屬實是微乎其微。”
“但是你的出現!讓為師看到了修複鬼刀的希望!於是,為師屠掉了你的父母。你也因此,小小年紀,就流浪街頭。”
“當然,為師如此煞費苦心,又怎會看著你,落到彆人的手上?故而,在你受儘人情冷暖,世態炎涼的那段日子,為師一直在你身後,保護著你。從始至終,你都在師傅的掌控之中。”
“隨後,為師才放心的把你接上刀宗。這樣一來,你才會好好珍惜,這來之不易的生活。也會更加的孝順為師。”
“而為師,則秘密將鬼刀,僅剩的魂能,植入了你的體內。想要借此,修複刀魂。”
說到這裡,常至淵勃然變色,透露著氣急敗壞的瘋狂之意。
“可是你為什麼會突然悖逆為師?偏偏要下山找這個何雲也挑戰!要知道,這兩百年來,你一直對師尊,都是言聽計從。為何,你會突然發神經一樣的執意出山?致使為師的一盤好棋,落的這般地步?你這樣做?對的起為師的養育之恩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