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使出這門武學,修者輕則重傷難愈,重則修為儘喪,血氣枯竭,命不久矣。
而何雲也方才,之所以選擇使出此招,自然不是為了與伽什空葉爭鋒較勁。隻不過,是為了印證自身的情況。
畢竟,伽什空葉如今,成功竊奪了地府閻羅之位,又有整個陰間願力加持,修為是實打實的一日千裡,已不是同他一個級彆的存在了。
然對一個武者來說,印證自身實力,最好的方式,無疑便是實戰。丹田破碎之後,精氣混元如一,何雲也明顯的感受到了,自身的不同。
這具身體,除卻比之以往更為強橫之外,血氣如龍,好似擁有了極為驚人的自愈力。
每時每刻,他都能感受到,來自肉身的磅礴活力。這種情況,是他修行靈氣這麼多年,從未曾有過的。
因此,為了對這種情況,有一個準確的了解。何雲也方才,才悍然使出了朝佛一掌!當然,如果不是他注意到,伽什空葉並沒有殺他之心,隻是動用了佛力的話,他是萬萬不會與這個瘋婆子硬碰硬的。
盤膝坐在黝黑石台上,隨著精氣在體內的運轉,何雲也的麵色迅速變得紅潤起來。
感受著體內,迅速充盈的氣血,何雲也心下總算是有了點安慰。雖然因為功法的問題,有點前路渺茫。但能夠獲得,如此強勁的肉身,也算是因禍得福了。
數個周天之後,何雲也緩緩睜開了雙眼。神色疲累的看了眼,靜待一旁的伽什空葉,何雲也出聲問道
“尋真,你為何還沒有離開?”
何雲也此時,自然明白,這伽什空葉,可能真的是有事找他。隻不過,這話可不能由他先開口。
當然,何雲也心下,難免會有些好奇。他就不明白了,以伽什空葉,如今的修為,自己又能幫得上她什麼?
一念及此,何雲也就不由有點不舒服,這伽什空葉的心思,他總是摸不透。
金色佛台上,靜若淡雲流水,佛蘊隨身的伽什空葉,明眸凝滯,看向何雲也,素手輕揚,取出了一方恰似羊脂白玉,一尺來長的輕薄木牌。其上,規規矩矩的,被人用指勁,刻了三個大字——何!雲!也!
見到伽什空葉取出的木牌,何雲也先是愣了一下,隨即,不由滿頭的黑線。搭在雙膝上的雙手,下意識的使勁捏了捏膝蓋,何雲也極力控製著語氣道
“尋真,你這是什麼意思?威脅本殿嗎?”
伽什空葉聞言,美眸流轉,搖了搖頭笑道
“不是你想的那樣,這可不是靈位!而是……另有用處。”
“另有用處?有什麼用處?是不是找個位置供起來?”
何雲也眯眼瞅了瞅伽什空葉手中那個,怎麼看怎麼晦氣的東西,隻覺得火氣壓也壓不住。如果不是知道,打不過這個瘋婆子,他現在就一刀劈了她。
蹭的在石台上跳了起來,何雲也大步朝外走去。他現在也懶得裝了,隻想離這個瘋子遠一點。雖然,他也知道,伽什空葉不會無聊到,閒的沒事給他立牌位的地步。如此做,可能真的有什麼目的。不過,他卻是一個字都不想聽。
嗡!
金色的波紋,如同水流一般,迅速在大殿內蕩開。何雲也怒氣衝衝的表情,頓時凝固在了臉上。除了呼吸以外,彆說走路了,連根頭發絲都動不了。
嘭!
何雲也雙目噴火,隻覺得臀部,被一隻纖纖玉足,狠狠踹了一腳。隻不過,感受著臀部傳來的火辣辣的痛,他卻是連個痛苦的表情都做不出來。
金色佛台不知何時已然消失,伽什空葉蓮步輕移,迤迤然的踱步到了何雲也身前,翻了翻白眼,淡然道
“跑什麼跑?本王又不會吃了你。”
說著,又把那方小木牌舉了起來。
“本王,也不需要你做什麼,隻需要你一滴精血就好了。”
一根青蔥玉指,緩緩向著何雲也額頭點去,伽什空葉接著道
“你也知道,本王一時半會兒,是離不開這冥界了。所以,隻能出此下策了。到時候,本王偶爾無聊了,也可以找你來說說話。你說好不好?”
嗡!
在那根細嫩手指點來之際,一直沒有動靜的神引刀,猛然躁動了起來。
何雲也見狀,心神一動,示意神引刀稍安勿躁。伽什空葉的意思,他也算是聽懂了。這個女人,無非就是不肯安分守己的被綁死在這陰間,想通過自己,隨時了解大陸上的動向。
而那木牌牌的作用,應該就是能通過自己留下的精血,隨時聯係上自己。若事情真是如此的話,倒也不是不可以。畢竟,伽什空葉能夠通過他了解大陸上的事情,反過來,他也可以通過伽什空葉,了解陰間之事嘛。
就比如這次,夏侯一桀強搶奈何橋之事,若不是他正好撞上了。估計,就算夏侯一桀已經把奈何橋架在金栒沙海之上了,他也不見得能夠認得出來。
如此一想,何雲也心下,頓時沒有了多少抵觸的心思。隻不過,仍舊是覺得有點晦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