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攝魂珠換?不可能。”
遲暮想都沒有想,便拒絕了這信上所說的內容。
荒蕪於此時,深望了遲暮一眼,抿緊了嘴唇,一句也沒有多說,隻是將拳握得很緊很深緊。
緊到,青筋爆裂。
薑芷歌望見了荒蕪的表情,深知他的痛苦,可是亦知道攝魂珠對遲暮意味著什麼,她亦沒有理由要求一個生來便以攝魂珠和凝魂珠為己任視如生命的人去拿命換命。
這是個死局。
棋子,卻是活生生的人。
下棋的人,究竟在暗中籌謀著什麼。
偏生,一無所知。
天下棋局,布子容易,攻心,最難。
亥時。
夜深人靜。
雞犬不鳴。
遲暮的屋內,一盞昏黃的孤燈於他的床頭忽明忽暗地亮著,一陣風搖曳而過,吹得整個屋內一陣晃蕩,那孤燈似隨時便要散去光芒。
遲暮和衣而睡,將青葉杖持於他的手心放置於他的胸前。
而他的懷中貼近心臟處,有一處衣物微微凸起,有微弱的淡藍色光芒透過了衣物亦斷斷續續地散發著光芒。
整個夜,沉靜得很,不見人煙。
月色很冷,很沉靜,不帶任何感情地照著這片院落,不錯過任何一個角落。
在清冷的月色之下,一道清逸絕倫的身影一晃而過青色的屋簷,掠過了窗棱,將身子貼在了牆邊之上,皺著眉頭,向屋內觀望著情況。
屋內,亦是一片安靜,沒有任何的聲息,除了遲暮輕微的呼吸聲時長時短地響起。
他小心翼翼地以匕首撬開了窗棱之上的鎖,將窗戶輕推而開,整個人身法極其輕巧地穿窗而入!
落地無聲!
但他,卻沒有見到,遲暮的耳朵,在此時,微微一動。
他步伐極其輕地靠近著遲暮,一步一步地貼近著窗邊,眼中的堅定和猶豫並存。
終於,他挨著了床邊,他探出手!
床幃之上,他的手呈一道黑影緩緩而下,直奔著遲暮懷中的那微弱的藍光而去!
他想要攝魂珠!
當他的指尖剛觸及到遲暮的衣物之時,遲暮的雙眼猛然之間睜開!
接著遲暮手中的青葉杖便快速地將他的指尖挑開,整個人一躍而起,飛身便要將青葉杖鎖住他的喉!
他皺著眉頭,心知已經失手,整個人不斷地後退,直至已經貼在了牆壁之上,無路可退!
他始終並未還手,似乎不願傷害到遲暮,卻眼看著青葉杖要貼近他的喉嚨,迫於無奈之下,隻得以血肉之軀的單掌相迎,愣生生地空手握住了遲暮的青葉杖!
二人,停滯!
二人的腳下的地麵,早已凹陷下去一尺有餘!
遲暮凝望著他,毫不客氣地冷冷道到“你是誰?為何半夜潛入屋內,意圖偷取攝魂珠?”
那人麵容之上的白紗隨風輕動,眼中儘是無奈和抱歉之意。
忽然,屋內的罡風從他袖口之中飛起,隻見屋內燭光一陣劇烈的搖曳後,“砰——”的一聲燭台倒地的聲響,屋內陷入了一片昏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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