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進來,朱信之便不好意思起來,捉住裴謝堂在桌子下不斷搗亂的手,他低聲問道“這就是你的表妹?”
陳園園聽他問話,怯生生的抬起頭來,小心的打量了一眼朱信之。
這一眼,她就移不開眼睛了。
書房裡的光線正好,陽光從窗戶裡照進來,落在朱信之的臉上。男人的皮膚很白,像是上好的羊脂玉,他微微一笑,嘴角輕勾,目光柔和的籠罩著自己,渾身無一處不熨帖,隻覺得哪裡都舒服得很,忍不住想被他這樣一直看著。
人家都說曲家的二公子曲雁鳴長得好看,是人間錦繡,她也見過那位曲公子,雖說已是少有的俊朗,可跟淮安王爺比起來,還是差了些許氣質。
對,氣質!
王爺如玉中王,仙中皇,曲雁鳴比不了!
她癡癡的看著朱信之,隻覺得怎樣都看不夠這個人,恨不能撲到跟前,仔仔細細的將他的樣子都記在心裡。
“是啊,園園,你隨便坐。”裴謝堂嗬嗬一笑,似乎沒發現陳園園的一樣,指了指對麵的軟塌,便吩咐籃子“籃子,將畫帶過來。”
“是。”籃子恭敬的將懷裡抱著的盒子送到了朱信之跟前。
陳園園見籃子捧著東西上前,立即就雙眸瞪大,按住內心不斷湧上來的驚喜,卻耐不住一顆砰砰砰直跳的心,她滿懷期待的看著朱信之,看著他伸出手去,將盒子打開,取出裡麵裝裱好的畫作,期待著他能看到自己。
朱信之展開畫卷,隻看了一眼,立即就看向了身側的裴謝堂。
他笑“你這畫,真是自己畫的?”
“不是啊,我剛才不說了,是人家畫的。”裴謝堂吐了吐舌頭“我啊,就會畫點拙劣的人像,不是才送你了嗎?”
“我就知道。”朱信之搖搖頭,將畫卷合上,放回了盒子裡。
陳園園立即露出失望的表情。
王爺這是沒看出來,還是覺得不是謝成陰畫的,就沒必要再仔細的看了?她是真的畫了很久,很用心,滿滿的都是心意啊……
裴謝堂眼尾餘光看到她這副失神的樣子,不由又是一笑“王爺,你一點都不好奇是誰畫的?”
“這畫筆法比你高明了很多,但說到底太過形式,沒有你的畫有意境,終究是落了下風。再說,畫裡還藏著巧思,但畫是心的體現,在畫裡藏著心思,又借由你的手給我,這人的用意並不單純,你頭腦簡單容易上當,我卻不喜歡這種心機叵測的人。”朱信之淡淡的說著,將盒子蓋上還給籃子“你帶回去,淮安王府不需要這個東西。”
他明明沒有看陳園園,但每一句話都打在陳園園的心上。
朱信之說一句,陳園園的臉就白了一分,等朱信之說完最後一句,她已受不了羞辱一般,捂著嘴巴哭著跑了出去。
“哎,這就走了,沒意思。”裴謝堂這才笑了起來。
一回頭,身邊的朱信之繃臉冷笑“你要的不就是這樣的結果嗎?”
“生氣了?”裴謝堂知道這人什麼都明白,就是揣著明白裝糊塗,戳了戳他“被我利用了,是不是不開心?”
“是。”朱信之看著她。
裴謝堂立即舉起了雙手“是我的錯,我發誓,這是最後一次!”
“如果還有下次,我一定重重的懲罰你。這個懲罰,是你謝成陰絕對受不起的!”他說。
裴謝堂連連點頭“要是再有下次,你就是殺了我我都挨著,不敢有一句怨言。”
“你說的。”朱信之是真的較真了。
方才見到那幅畫,又見到了陳園園,他就什麼都明白了。原本還奇怪謝成陰怎麼無緣無故的帶了個表妹來看自己,展開畫卷,他就知道謝成陰是存了什麼心思。不過是借著自己的口,攆一個討厭的人,他順水推舟,但心口是真的有點脹脹的。
裴謝堂握住他的手“我說的。”
朱信之這才覺得好受了一些,見她嬉皮笑臉的,又覺得真是拿這個人一點辦法都沒有,忍不住歎氣“這又是怎麼一回事?”
“這都是我家裡那個二姑媽給我惹的麻煩。”裴謝堂沒有瞞著他,一五一十的將謝沐元帶著陳園園來借住的事情都說了。
朱信之聽罷,對她這種種行為很是搖頭“你家這個表妹終究沒做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得饒人處且饒人,她吃夠了教訓,回去不準再捉弄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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