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媚一笑動君心裴謝堂!
“好歹給件衣服換一換呀!”裴謝堂看著孤鶩頭也不回的背影,小聲的嘀咕。
孤鶩聽見了,哼了一聲,隻當自己沒聽見。
回了書房稟告後,朱信之也隻是嗯了一聲。又坐了片刻後,朱信之起身回清風居,路過一池春水,腳步一頓,隱約看見窗台上映出的影子,眸色就是一沉“你安排她住這裡的?”
“要換地方嗎?”孤鶩問。
朱信之點頭“讓她離我越遠越好。”
他快步回房,生怕被人看見了一般,但走到門口,又停了下來“還不快去?”
孤鶩隻得進了一池春水的大門,敲了敲“三小姐。”
裴謝堂正在擰衣服上的水,一拉開,見是孤鶩,頓時喜形於色“孤鶩,你來得正好,能不能給我找身衣服,這濕噠噠的……”
“王爺讓你去彆的地方住,你跟我來。”孤鶩打斷她。
裴謝堂剩下的話全噎在了嗓子裡。
連一池春水都不讓她住了?
裴謝堂笑得比哭還難看“王爺讓我住到哪裡去?”
“我帶你去菡萏風荷。”孤鶩冷漠的看她“在王府的北院,三小姐請跟我走。”
菡萏風荷啊,那是離清風居最遠的一個客院了!朱信之當真討厭了她,連她在旁邊住著,看著都不順眼了。
裴謝堂的眉眼暗淡下去。
跟著孤鶩出了門,孤鶩自己也沒撐傘,瓢潑的大雨打在身上,剛剛拎乾的衣服又成了一團黏在身上,夜風一吹,裴謝堂不由自主的打了一個冷顫。走出一池春水,站在大路上,裴謝堂忍不住委屈的回頭看了一眼旁邊的清風居。
朱信之撐著傘站在大門口,正低頭在看地上的寶藏。
裴謝堂一見到他,頓時覺得眼圈溫熱,鼻子一陣酸脹,險些落淚。他就站在那兒,但兩人的距離從未如此之遠。
他沒抬頭,沒喊自己,連一句多餘的話都沒說。
嗯,很好,很朱信之……
裴謝堂歎了口氣,忽然間覺得疲倦,一點都不想掙紮了。靠不近就靠不近,憑著她的本事,她總有彆的辦法報複他的,為何要給自己為難,選一條最不好走的路?都說攻心為上,要誅一個人的心,多的是辦法!
朱信之聽見腳步聲往外走,覺得自己很可笑。
本來可以進去的,卻偏偏站在這裡,難道不是為了看一眼人?
他抬起頭,正瞧見她收回委屈的目光,露出一片傷心之色。大雨中,孤鶩沒給她撐傘,她淋得濕噠噠的,頭發貼在臉龐上,唇色烏青,臉色慘白,這副小身板好像隨時會被風吹跑一樣。
朱信之的心狠狠一揪。
不等反應過來,腳步已不受控製的往前,大步追上了前方的人。
裴謝堂正低頭走路,手猛地被人從後麵拽住,一股巨力扯了扯,拉住了她的手腕,隨後,人就跌入了溫暖的懷抱。有人的手落在自己的肩膀上,將她緊緊的摟在懷中,毫不猶豫的帶著她往相反的方向走去,沒幾步就踏進了院子裡。
恍惚的抬頭,水霧中,朱信之的臉近在咫尺,抿緊的唇透著冷意。
“王爺!”
孤鶩吃了一驚,急忙撿起雨傘撐在他的頭頂。
但已經無濟於事,一身衣服全濕透了,朱信之上前單手推開房門,一把將她丟進了房間裡,反手就將門關上了。
孤鶩險些撞在門上,隻能眼睜睜的看著大門在自己的鼻梁前砰地合上。
裴謝堂愣愣的看著他。
一時間,有點反應不過來,這霸道凶狠的勁兒,還是她認識的那個朱信之嗎?
抬手摸了摸,手下是結實的肌肉和溫熱的體溫,隔著濕漉漉的衣服都能感受到他的火熱。一下子,裴謝堂又覺得急了“王爺,你全身都濕透了,快把衣服脫下來,不然要生病的。”
朱信之的眸色濕潤“你著急?我以為,你是沒心的。”
“王爺,你不講道理!”裴謝堂急了,兩手扯著他的衣服,要將濕衣服拖下去,一邊說“我要是沒心,早就是屍體一具了!”
仍舊沒說一句對不起,錯了!
朱信之心底湧起無名的怒火“謝成陰,你故意的!”
裴謝堂手下一頓,眨眨眼“王爺,什麼故意的?”
“你是故意淋雨的,惹我心疼,是不是!”朱信之捏著她的肩膀,力氣大得恨不能將她的肩膀都捏碎了,他憤怒得紅了眼睛“你是故意讓我看著你去救高行止,將我晾在一邊,讓我為你勾心勾肺的疼,是不是?你看著我失去理智,是不是覺得很開心?謝成陰,你故意報複我從前對你愛理不理,你存了心想讓我不好過。”
“那你疼了嗎?”裴謝堂勾起嘴角,頰邊的梨渦格外醉人“王爺,是你讓我不用管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