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裴謝堂心情很好的笑著答“我知道了。”
知道,知道什麼?
籃子很糊塗。
看了看前麵高頭大馬的人,更是糊塗了。
難道……多出來的嫁妝是王爺給的?
高頭大馬上,玄色喜服的朱信之很是鬱悶。
到底是誰規定的,成婚迎親得繞大街?他這都快走了一圈了,給人當猴馬看得渾身都跟著不自在。他不是個扭捏的人,做王爺走到哪裡都有人圍觀,可作為新郎官被圍觀,還是第一次,根本適應不了大家的節奏。
再耐著性子走了小半截,他不耐煩的鬆了鬆領口,問身側的孤鶩“還有多久?”
“王爺,這才走了京都大道、玄武街和白虎街呢,等會兒到了朱雀街,那人就更多了。”孤鶩想笑。
朱信之抽了抽氣“不去朱雀街行不?”
那街上平日裡就人山人海的,這高調的走過去,還不知道多少人要圍觀他。朱信之下意識的看了看轎子,這種被圍觀的活兒,他覺得裡麵的那位更合適。
朱信之由衷的感慨“做新娘的倒是好,往轎子裡一坐,什麼事兒都沒了。”
“王爺,屬下相信,三小姐很願意跟您換的。”孤鶩悶笑。
隔著一段路,都能聽見那人不耐煩的在問身邊的丫頭還要走多遠,要是能出來,指不定還能飛上天去。被人看?算了吧,轎子裡的那位巴不得個個都來看她,臉皮厚得堪比城牆,不怕人多,就怕人少,哪裡熱鬨往哪裡鑽。
朱信之嘴角抽搐“算了,野馬要放出來,世界都要亂套了。”
孤鶩差點笑出聲來。
等從朱雀街出來,平日裡精神矍鑠的淮安王爺已是一頭薄汗,握著馬韁的手僵硬極了,一手的汗。一出朱雀街,他就忍不住吩咐大家快一點。
孤鶩笑“王爺,這命令要下去了,大家會說,王爺等不及要看新娘子了。”
“有什麼好看的,天天都看見,天天都在眼前晃,煩都要煩死了。”朱信之嗤笑了一聲,乾淨利落的反駁。
但……
想到方才在滿江庭看到的人影,紅豔豔的喜服,微微晃動的紅蓋頭,想來蓋頭下的容顏此刻一定帶著調皮的笑,他也跟著勾起了唇角。
嗯,一定很好看。
朱信之毫不猶豫的吩咐“走快點,趕緊進王府。”
於是,剩下的路,淮安王府的迎親隊伍像在行軍趕路,走得飛快。後麵跟著的謝家的送嫁隊伍挑著擔子,跟得叫苦不迭。等好不容易到了王府前,已是一個個累得險些斷氣,除了最後那十八擔的家丁還站得直挺挺的,其他人都差點彎了腰。
“新娘子到了——”
一聲長唱,劈裡啪啦的鞭炮聲頓時在王府響了起來,嗩呐聲起,四下一陣熱鬨。
王府的娶妻禮儀更為複雜,圍觀的人也更多,剛從謝家出來的人早就到了淮安王府等著了,眼見著朱信之翻身下馬,連連上前恭賀。朱信之一一拱手,回到熟悉的地方,臉上又掛起了那副淡若春風的恬適模樣,隻眉梢眼角帶著喜色,精神顯得比方才還更好。他在朝中人緣不錯,剛一落地,立即就被湧上來的人圍住。
“多謝,多謝!”
“孤鶩,你去招呼客人。”
“陳大人,多謝!”
朱信之側頭吩咐了孤鶩一聲,便左右應答,好一番客套。
喜娘在一旁催促“各位賓客莫急,莫急!快讓開些,咱們新娘子要落轎子囉——”
“射轎門嘞——”
喜娘的聲音帶著十足十的喜氣,一下子就壓過了賓客們的慶賀。大家紛紛讓出一條路來,長天將弓和去了箭頭的箭交給朱信之,朱信之下意識的整理了一下衣衫,張弓搭箭,三箭齊發,齊齊射在轎子門上。
“踢轎門嘞——”
朱信之將弓箭還給長天,走到轎子門前,抬腳輕輕踹了一腳門簾。
怎料剛抬腳解除到門簾,裡麵的裴謝堂早就等著這一刻了,感覺微風襲來,自然而然的抬腳回踹。朱信之冷不丁挨了一腳,忙快速的收回腳站穩,知道她又調皮了,也不惱怒,反而覺得有點好玩,勾唇一笑,更為用力的往門上踹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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