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媚一笑動君心裴謝堂!
“有人知道?”陳淵倒吸了一口冷氣。
他太聰明,問出這話,陳昭立即投了一個讚許的眼神“不錯,有人知道。宮裡知道的人都會三緘其口,但宮外就沒那麼幸運了。有一個人,曾經知道,而且,她很有可能留下了證據,足夠我們陳家死上千百回。”
“誰?”陳淵怎麼都想不到,謹慎如陳家先輩和孟蜇平,還會將這樣一個重大的消息透露給旁人。
陳昭看著他們,緩慢的吐出一個名字“裴謝堂。”
泰安郡主!
哐當一聲,陳淵手中的杯子跌落下來,在地上砸了個粉碎。
他抬起頭,一時間,心念百轉,已是驚得呆了。泰安郡主之死,莫非,是陳家和孟家的手筆?當初那幢殺人案,他自覺有些不妥當,心中也暗暗起了疑心,追問過一二。直到後來泰安郡主的冤屈平反,他才發現自己的猜測都是對的。
為了一個秘密,冤死一代忠良,陳家……已到了絕地嗎?
“今日找你們前來,就是為了告訴你們,泰安郡主已死,不管她是個什麼死法,對我們陳家而言都不重要。我要你們記住,你們是陳家的兒子,你們有自己的立場。不管陳皇後如何荒唐,不管太子是誰的兒子,他一天是陳皇後的兒子,就一天是我們陳家一脈,同我們一榮俱榮,一損俱損。一旦太子和陳皇後不複存在,我們陳家也就跟著到了末日。所以,捍衛陳家的榮耀,就是捍衛你們自己的生命。”陳昭說完,目光淩厲的掃過庭中的孩子們,斬釘截鐵的道“我要你們發誓,會用一生來守護這個秘密,也會用一生來守護陳家。”
子侄們都目光堅毅,無一人敢說一個不字。
陳昭很滿意這個結果,接著說“泰安郡主得知這個秘密,是在宣慶二十一年的除夕宮宴,但當天泰安郡主喝了不少酒,未必能記得多少。宣慶二十二年一整年,她若有若無的同孟家作對,隱約是知道了一些。宣慶二十三年,她死後,我們曾經找過泰安王府,但一直沒能尋到關鍵的東西。包括她的棺木,我都讓人去翻過。”
“肯定沒有找到。”陳淵下意識的低聲說。
陳昭點頭“不錯,沒有找到。”
“或許,她根本就什麼都沒留下呢?”陳淵問。
陳珂就坐在他身前,聞言扭頭嗬斥“長輩說話,你耐心聽就好,不要總是插話。”
“無妨,淵兒的問題問的很好。”陳昭抬手製止了陳珂,讚許的點頭“我一開始也曾經懷疑過裴謝堂根本什麼都沒留下,但沒過多久,就得到一條消息,說是高行止手中留著裴謝堂的書信,極有可能是裴謝堂的遺書。”
“你們也知道,裴謝堂活著的時候,跟高行止好得如同穿一條褲子,她的東西,在高行止那兒一點都不奇怪。可惜我們沒能找到。”陳昭沉聲說“所以,我命人綁走了高行止!”
綁了高行止?
陳淵豁然站起來“伯父,高行止不能動!”
“我知道不能動,無可奈何而已。”陳昭示意他坐下,才說“我隻是想管高行止要東西,東西拿到手,我會放了他。”
“他一定不會善罷甘休。”陳淵低低說。
高行止這個人,作為朝廷官員不會太了解,但這人聲名遠播,在江湖上的赫赫威名,讓江湖人提起就聞風喪膽。他那潑墨淩芳裡藏著多少寶貝,成立至今,可沒有一個人敢來潑墨淩芳造次。為什麼?這人的雷霆手段,比什麼機關都管用。
這樣的人,能不跟陳家計較嗎?
陳淵覺得不妥當,心中很沉,可看了看長輩們,隻得欲言又止。
陳昭繼續說“高行止是聰明人,裴謝堂已經死了,他不會為了一個女人,跟我們陳家作對。他是商戶,我們是高門,隨便找個理由都能捏死他。”
“他肯說?”陳珂說。
陳昭搖頭“沒說。如今得到了這條線索,若進行順利,就不必再動他。動了高行止,要是驚動了長公主,委實有些麻煩。”
“兄長得到了什麼線索?”陳珂追問。
陳昭看向陳淵和幾個兒子“關於裴謝堂的那封遺書,我剛已到確切的線索,就在泰安王府的書房。陳淵,你帶陳放一同去,務必要用最快的速度取回。其他人外圍接應,一旦拿到東西,全線撤退。”
“陳撤,李希外逃,想辦法滅口。”陳昭又看向另一個兒子,麵無表情的吩咐。
被點到名的子侄都站了起來,領了命令。
陳昭說“非常之事,當行非常之法,我們陳家到了生死關頭,能不能保住這陳氏一門的牌匾,就看諸位的。我在此向諸位拜謝!”
說著,當真站起來拜了一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