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媚一笑動君心裴謝堂!
今天這事兒著實很蹊蹺,她得看看才安心!
謝遺江蹙眉道“門口全是那些要債的,你這樣去,旁人會不會說閒話?”說著,目光下意識的看了看朱信之。
帶著淮安王爺去,人家難免不會說,這是謝家在仗勢欺人呢。
裴謝堂淡淡一笑“怕什麼,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我們謝家什麼時候怕過人?爹爹更不用擔心我,成陰要是怕人說閒話,早幾百年就找塊厚一點的石頭一頭撞死,哪裡還能平平安安的進了淮安王府的大門?”
謝遺江轉念一想,也是這個理兒。
不說彆的,要說臉皮厚,自家女兒的臉比這些人厚多了。
裴謝堂舉步走了出去,謝遺江想想,轉身對著朱信之說“王爺還是在這裡等著吧,讓成陰同我去就行。”
“不成。”朱信之攏著手,笑著說“她是我的妻,我怎能眼睜睜的瞧見她被人欺負。”
說著,再不管謝遺江,跟著裴謝堂就走。
謝遺江愣了愣,見她二人感情的確極好,心中十分寬慰,也不再勸著朱信之高高掛起,跟著女兒女婿走出了謝家大門。
謝家的下人們大多數都在正門後門攔著,不讓這些要債的暴徒往家裡衝。裴謝堂走到前廳,就見那牆壁根下放了一排排扁擔,想來是家丁們怕攔不住人時用得著,特意放在這裡的。她噗嗤就笑了起來,對付幾個小嘍嘍還用得著這些,豈不是要讓人看笑話嗎?
謝遺江回去後,謝家的管家就一直在門口應付這些人,被左右詰問嘲笑得一頭都是冷汗,這會兒剛換下來喝口水。
一抬頭就瞧見裴謝堂笑吟吟的站在原地,他立即就笑了起來,趕緊上前來見禮“參見王爺,參見王妃!”
他眼中露出幾分希望的光彩,想到上一回謝霏霏不肯回府,他毫無頭緒,還是裴謝堂帶他去解決的,三言兩語直接就把事兒給辦了,這種魄力,他是當真心悅誠服!
“起來吧。”裴謝堂笑著說“這些人來了多久了?”
“天沒亮就來了。”董管家說。
“都說什麼了?就是要錢?”裴謝堂又問。
董管家點了點頭,又為難的說“還說了些汙言碎語,王妃千金貴體不聽也罷,免得汙了你的耳朵。”
“我去看看。”裴謝堂往外走。
董管家忙道“王妃小心,這些刁民厲害著呢,根本不聽人說話的。先前王爺想同他們講道理,這些人還差點動手打了老爺。”
還敢打謝遺江?
裴謝堂臉猛地一沉“活得不耐煩!”
她舉步走了出去。
站在謝家的大門前,裴謝堂居高臨下,一眼掃過台階下或是站著、或是躺著、或是蹲著的人。裡麵一圈都是五大三粗的漢子,外圍一圈則是看熱鬨不限事大的百姓,這兩人哄鬨著在說什麼,時不時喊聲陣陣,倒是越發吸引人過來。在台階下,樊氏雙手被捆綁著,頭發淩亂,衣衫更是殘破,隱隱約約可以看到雪白的皮膚,被強迫著跪在謝家的大門口,裡裡外外的人都能瞧得清清楚楚。
這些人已圍困了謝家多時,先前謝遺江出來過一會兒,又被攆了回去,下人們堵著門,這些漢子叫了半天也沒見出來,這才歇一歇。
眼下見謝家突然出來了主子,這些漢子都刷地站了起來。
“怎麼,謝大人縮了這半天,想到辦法了嗎?”
“還錢!”
“要麼還錢,要麼,我們就圍著謝家要說法!”
“彆想蒙混過關!”
“快來看啊,當官的欺負我們平頭百姓啦!”
裴謝堂等人一出來,這些漢子就都扯開了嗓子嚎了起來,一時間,聲震長空,倒是又把一些本已經打算散去的人又給喊了回去。
樊氏跪在台階上,膝蓋被台階磕得無比疼痛,加上先前挨了打,渾身都疼,又累又困又餓,先前謝遺江進去後她就一直低著頭,陷入了迷迷糊糊的昏厥狀態,更是心生絕望一心等死。耳邊聽著謝家人又出來了,倒是萌生了不少力氣,重新抬起頭而來,希翼的看著謝府大門。
一抬眼,就撞上了裴謝堂笑意盈盈看過來的目光。那目光中的冷厲嘲諷,讓她生生打了個寒顫。
樊氏知道裴謝堂的厲害,不敢跟她碰,瞧見謝遺江站在裴謝堂身邊,立即將哀求的目光轉向了謝遺江。
到底是幾十年的夫妻,謝遺江又不是什麼心狠到了極點的人,瞧見曾經的枕邊人落魄到如此地步,對她再是恨,此時也多了幾分可憐。
樊氏見狀,哪裡不知道謝遺江動了容,立即哀聲求他“老爺,你救救妾身,你救救妾身,妾身就是一時糊塗,被豬油蒙了眼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