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陳家!
如同過去的每一天一樣,每每這個時候,陳昭都是拿陳家來壓他!
他們一遍遍的告訴他,為了他,陳家犧牲了多少,孟家犧牲了多少,陳皇後犧牲了多少!可是,為什麼從來沒一個人問過他,他願不願意呢?
太子眼中都是冷意,他緩緩開口,多年積壓,他也有了自己的威儀“陳昭,你今日如此對我,難道就不怕來日我登上九五至尊之位,第一個就拿陳家來開刀嗎?畢竟你們陳家揣著我的秘密,我這顆心啊,實在是放不下!”
“那也是我陳家的宿命!”陳昭撩起衣擺,緩緩跪在地上,他低聲說“老臣隻有一個請求,還請殿下準許!”
“你說。”太子蹙眉。
陳昭一字一句開口“他日太子成了一國之君,要誅滅我陳氏一族時,隻願殿下在世人忘記之後,能將殿下所出之子過繼一位,賜姓陳,容我陳氏血脈不枯。我陳氏可以不入朝廷,可以不做官,隻要不絕後,就好!”
他說罷,重重磕了一個響頭。
太子深深的看著他匍匐的背影,他的頭頂對著太子,忽然之間,朱深見發現,陳昭老了,真的老了!那悄無聲息湧出來的白發,宣告著這位老人的時代已經過去。
許久,太子低聲說“允。”
陳昭又磕了個頭,這才站起身來。
太子拂袖而去“人你要用誰,就用誰,但從今以後,你要記住,你陳氏一門所有錯事,都跟我再無瓜葛。一旦東窗事發,我不會保你們任何一個人。”
陳昭點了點頭,又拱了拱手,轉身離去。
隔了不久,一封信就落入了禁軍首領薄森的手中。
上麵隻有一句話
“帶兵圍住潑墨淩芳,捉拿高行止,傳書長公主府。”
薄森臉色寂然,將手中的信展開,順手就在燭火上燒了。他起身拿了自己的盔甲腰牌,喊來副將;“調來一千軍將,隨我前去捉拿要犯。”
“什麼要犯?”副將不解。
薄森低聲說“我得到密報,高行止勾結朝廷命官,惡意買賣商鋪,放高利貸,危害百姓,需立即抓捕入獄。”
“可是……”一聽是高行止,那副將都蒙了片刻“那可是高行止啊!”
富可敵國的高公子啊!
副將覺得心裡蹊蹺,憑著高行止的身份地位,還需要放高利貸什麼的嗎?可薄森是他的長官,薄森的命令,他不敢不聽,隻得拿了令牌轉身出去。轉念一想,薄森素來辦事嚴謹公正,薄森說拿到了實證,那就是拿到了實證。高行止那麼有錢,那錢跟滾雪球一樣越滾越大,怎麼都不可能沒點貓膩吧?
副將掂量著手裡的令牌,心裡想,若真是拿了高行止,還指不定得有多少好處呢!
對於這任務,他也不抵觸了。
很快,他點齊全了兵將,由薄森帶隊,二話不說就奔往潑墨淩芳,圍了這座平日裡令人退避三舍的閣樓。
另一側,陳昭傳了信後,轉頭就去拜訪了京都大道的一座宅子。那宅子並不起眼,他進去之後,一把劍就擱置在他的肩膀上。
陳昭亮了令牌,那劍立即就收了回去,來人恭恭敬敬的行了禮,將他領了進去。
“諸位,有個緊急任務,還需各位務必完成。”陳昭將兩張畫拿出來放在桌子上“這兩個人如今關押在天牢裡,請提二人首級來。”
幾條影子圍了上來,看了看畫,便收了回去。
陳昭冷聲說“這件事隻能成功,不能失敗,明白嗎?”
“主人放心。”影子們抱了抱拳“要麼帶回他們的屍體,要麼,我們變成屍體。”
陳昭點了點頭,便悄無聲息的沿著街道回去。
他回到陳家,穿回自己的公爵衣衫,嘴角終於露出了輕鬆的笑意。
今夜過後,京城會風平浪靜。
等太子登基,一切就都好了。
他想。
另一側,朱信之回到淮安王府,就再也沒出去。盯梢的人一直看著他,消息源源不斷的送回陳家和東宮,然而,盯梢的釘子都不知道,黑暗中,一隻信鴿從天空中飛走,穩穩的落在京都大道的一個官宅裡。那人拿了信,冷笑一聲,起身就走。加我a“hh665a“威信公號,看更多好看的小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