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現實卻讓他失望了,朱由檢根本不理解自己這個兄長的苦心,而且還要謀奪皇位。
這樣的人,怎能接手大明江山?
“為什麼?哈哈哈~”
心知自己不會有好下場的朱由檢慘然一笑,索性道出心中的苦悶“我就是不服,憑什麼你比我早幾年出生就當上皇帝,而我隻是個無權無勢的信王?我哪點比不上你?”
“在你麵前,我得儘忠儘孝,在百官麵前,我得循規蹈矩,在閹黨麵前,我還得裝傻賣乖,你知道我這些年是怎麼過來的嗎?”
“而你作為皇上,卻醉心木工,荒廢朝政,寵信閹黨,你知道外邊的人叫魏閹什麼嗎?叫他九千九百歲,長此以往,我大明豈不危矣!”
“既然你不想當好皇上,我為何不能取而代之?我這麼做,都是為了大明!”
說到最後,朱由檢聲音越發悲憤。
朱由校臉上閃過一絲怒容,厲喝道“放肆!”
“君王之道,用人之道,能操控人心,才配掌控天下。”
“忠臣,可貴!”
“可小人有時比忠臣還忠。”
“朕繼位之初,朝堂黨爭不斷,外有後金虎視眈眈,內有流民生亂,大臣們不知為君分憂,隻知爭權奪利,隻有進忠一心輔朕,平定遼東,改革賦稅,那件不是利國利民之事?”
朱由校恨鐵不成鋼的看著朱由檢“王權、江山、仁義、天下,誰能分得清楚,你能嗎?”
對於這個愚蠢的弟弟,朱由校失望之極。
遙想當年,有一次年幼的朱由檢曾問過朱由校“你這個皇帝,我能不能做?”
當時朱由校微笑地回答“可以,等我做幾年之後,就由你來做。”
在朱由校的心中,他其實本來就不想當皇帝,隻是生於皇家,他需要肩負皇家的責任。
這些年勤勤懇懇,拖著病弱的身體一邊做木工,一邊處理朝政,為的不就是讓朱由檢接手一個強盛的大明嗎?
隻要打壓下東林黨,調整國家稅收,平息民變,關外的後金就不足為懼。
到時候解散閹黨,收權還政,在整合大軍出關打擊後金,如此一來,大明起碼可以太平幾十年。
那時他再退位讓賢,由年少力強的朱由檢繼位登基,做個守成之君有何不好?
可即便朱由校早就有心讓位,打算“退位讓賢”,那也是得由朱由校主導才行。
朕不給,你不能搶!
這是規矩!
弑君篡位是大忌,就算朱由檢能成功稱帝,隻怕天下百姓也會唾棄他為逆賊。
好好的一把牌,讓朱由檢打成這個樣子,還一副大義凜然之態,誰給你的臉?
至於那些叛將、官員們,此時都跪在地上,大氣都不敢喘。
他們現在都後悔不已,可惜木已成舟,後悔晚矣!
朱由校見朱由檢無言以對,歎息一聲,下令道“將所有犯案官員、將領押送東廠天牢,由大理寺、三法司和東廠共同審理。”
“投降士卒押送回京營,等待發落。”
不破不立,對於這些無能又貪婪成性的官員,就該好好地整治一番。
東林亂黨謀反,證據確鑿,基本上就是走過過場。
至於信王朱由檢。
朱由校考慮了一下,言道“將信王朱由檢押送信王府幽禁,命洪太醫前去醫治。”
朱由校還是心軟,在心狠方麵,他確實比不上朱由檢。
對於這一處理結果,陸文昭等人心中都有些不滿。
他們背叛信王,一旦信王不死,就可能還有機會上位,到那時豈會有自己活路?
你們兄弟情深,也不能把我們這些在底下賣命的人架在火上烤呀!
可朱由校是皇帝,他們現在抗命,就是自尋死路,以至於隻能在心中暗罵兩兄弟都不是東西。
江帆同樣不滿意這個結果。
看著宮中死傷無數的底層士兵,他覺得對於信王朱由檢的懲罰太過輕鬆。
權利的遊戲中,死傷最多的是底層的士兵。
他們很多人甚至都不知道為何而戰,隻是聽從上級的命令。
結果到頭來,自己拚死拚活,平白丟了性命,結果最該死的朱由檢卻全身而退,這公平嗎?
或許朱由校是出於手足情深,也可能有其他考量。
但江帆可不管那些,他做事不喜歡半途而廢。
要麼不做,要做就把事做絕。
“震字—雷霆!”
暗中結印,霎時虛空生雷,一道雷霆劃破黑暗,直擊信王朱由檢的天靈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