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天替身行!
靖王府門前。
一輛馬車停在門口,江帆、範若若和範閒相繼下車。
範若若問道“無雙大哥,我們這麼晚來,詩會不會散場了吧?”
“主角都還沒到,哪有散場的道理。”
江帆笑了笑,靖王世子這次舉辦詩會,就是為了針對範閒。
範閒不到,人就不會散,晚點就晚點,沒什麼大不了的。
而在靖王府中,郭保坤等人等候多時,已經有些不耐。
不少人叫嚷著“司南伯之子毫無禮數”。
靖王世子李弘成此刻則在門外翹首以盼,範閒看到李弘成後,隨手將一大堆“土特產”塞到李弘成懷裡!
“初次到訪,不知道送什麼,就隨便買了點。”
什麼蜜餞、乾果、柿子差點擋住了李弘成的視線,讓原本風流倜儻的李弘成,一下就多了幾分鄉土氣息。
“範公子,無雙公子,若若妹妹,裡麵請。”
將範閒的禮品交給下人,李弘成整理了一下著裝,然後不減風度的帶著三人進入大廳。
周圍的座位由紗簾薄帳分割,一邊坐著兩排年輕男子,另一邊則是京都的才女們。
“哥,無雙大哥,今日詩會,姑娘們都坐那邊,我先過去了。”
範若若說著,對江帆盈盈一禮,便走到幾個相識的姐妹旁坐下。
江帆掃視一圈,和範閒走向青年才子一方找了兩個位坐下。
郭保坤與賀宗緯見江帆背著無雙劍匣進入大廳,似乎是找到了借口一般。
“今日詩會,是我們這樣文人墨客討論詩詞歌賦,陶冶情操之地,那什麼無雙公子是吧,你背著那麼大一個劍匣來此,簡直有辱斯文!”
何宗緯一來就扇風點火帶節奏。
範閒佩服地看向這倒黴蛋,這是真的勇啊,一個弄不好,就隻有下輩子注意了!
“你誰啊?”
江帆麵無表情地看了賀宗緯一眼。
“在下賀宗緯,昨日在一石居,見過無雙公子。”
賀宗緯侃侃而談,自以為是地擺出風流才子的譜。
江帆澹然道“抱歉,我這個人記性不好,記不住弱者的名字。”
說話間,兩人對視刹那,賀宗緯彷佛看到了一頭千丈巨龍撲麵而來,巨大的恐懼感衝擊全身上下,心臟狂跳,宛如擂鼓,忍不住打了一個哆嗦,等回過神來時,褲子卻已經濕透,還在滴水,同時散發出一股澹澹的騷氣。
範閒指著賀宗緯的褲子,誇張的驚呼“謔,賀公子老大不小,怎麼還在尿褲子?”
周圍的人聞言,看向賀宗緯,接著紛紛露出嫌棄鄙夷的目光。
江帆也開始落井下石“好濕,好濕,想不到賀公子性情如此奔放,果真不辱濕文,文才尚且不論,就這說濕就濕的功夫,常人當真學不來,佩服佩服!”
“我……”
賀宗緯大腦當機,看著周圍才子佳人們調侃、譏諷、鄙夷、嘲笑的神情,他恨不得用腳趾頭摳出一個大坑鑽進去。
羞惱恐懼之餘,賀宗緯同時心中暗恨,今日當著京中諸多才子佳人的麵,出了這麼大的醜,簡直就是人生汙點,很難再進入朝堂,謀求官職。
在簡直就是在斷他仕途啊!
“丟人現眼的東西,還不下去。”
看著出師未捷先社死的賀宗緯,郭保坤讓對方對方趕緊滾蛋,免得留下來繼續丟臉。
“郭公子稍等,我去換條褲子,我還會回來的~”
賀宗緯知道這次臉丟大了,可他不甘心,強烈的功利心驅使他忘記了恐懼和羞恥心。
臉不能他一個人丟,他一定要在詩詞上扳倒範閒跟無雙,將兩人踩在腳底下,方能找回一些顏麵。
“這都什麼人呀!”
“賀宗緯也算是京都才子,想不到會如此失態!”
“興致跟胃口都被他攪和沒了,真是掃興!”
……
周圍的人議論紛紛,李弘成站出來打圓場“賀公子可能身體不適,大家多多體諒,不要為了這些小事掃了興致,大家先入座吧。”
說話間,幾個下人快速整理地麵,一個撒上香灰,一個掃地,最後一人拖地,很快地麵便光潔如新。
郭保坤坐回自己的位置上,他還是比較怕無雙的,少了賀宗緯,膽氣也少了幾分,但想到太子交代的任務,隻能硬著頭皮上。
“今日是世子殿下舉辦的詩會,文人相鬥,當以詩相對。”
郭保坤知道打不過範閒跟無雙,但他覺得自己文采斐然,還是可以在這個方麵力壓兩人的。
清了清嗓子給自己提氣,郭保坤看向江帆和範閒“不如我們約定十步一詩,寫到晚上,然後挑選最好的作品來比,若是輸了,從此退出詩壇,不再作詩,兩位可敢應戰?”
江帆和範閒都有些想笑。
慶國以武立國,文采方麵,本就是弱項,好在葉輕眉是理科生,沒有把文壇的路給範閒堵死,倒是讓後來的穿越者有當文抄公的條件。
就說範閒,《紅樓》都可以默寫,熟讀唐詩三百首,不會寫,難道還不會抄嗎?
“你那不是作詩,你是作死。”
“狂妄,我郭保坤自幼習文,豈是你這一個儋州小兒可比。”
範閒和郭保坤鬥嘴之際,筆墨準備完畢!
自信滿滿的郭保坤上前“在下就先獻醜了!”
“你不獻也醜。”
江帆一本正經道。
範閒拉了他一把“大哥,你怎麼能說實話呢,這樣很傷人的。”
聽到兩人拿自己開涮,郭保坤氣得牙癢癢,憋著一肚子氣,卻無可奈何。
打不過啊!
忍氣吞聲,郭保坤念出了早就準備好的一首詩。
“雲青樓台露沉沉,玉舟勾畫錦堂風。
煙波起處遮天幕,一點文思引殘燈。”
周圍的才子佳人們當即拍手叫好。
江帆和範閒對視了一眼“你(大哥)先來。”
“行,我先來。”
範閒起身,抄了一首《登高》!
風急天高猿嘯哀,渚清沙白鳥飛回。
無邊落木蕭蕭下,不儘長江滾滾來。
萬裡悲秋常作客,百年多病獨登台。
艱難苦恨繁霜鬢,潦倒新停濁酒杯。
此詩一出,震驚四座!
江帆隨後寫了一首《少年歌行》中妖僧無心的詩句。
我欲乘風向北行,雪落軒轅大如席。
我欲借船向東遊,綽約仙子迎風立。
我欲踏雲千萬裡,廟堂龍吟奈我何?
昆侖之巔沐日光,滄海絕境見青山。
長風萬裡燕歸來,不見天涯人不回。
相比《登高》,江帆所吟的詩稍遜一籌,但也不差,畢竟是化用詩仙的傑作,而且更符合少年心境。
皇宮中。
靖王府發生的事,很快就通過飛鴿傳書,傳遞到了慶帝的手中。
拿著江帆和範閒寫的詩,尤其是江帆的詩,慶帝眉頭緊皺。
皆因一句“廟堂龍吟奈我何”,雖是述說少年意氣風發的詞句,可也擺明告訴了慶帝,你老小子拿我沒辦法。
慶帝能慣著這臭毛病嗎?
不能忍啊!
饒是慶帝心機深沉,此時也掩蓋不住身上的殺意。
此人,當誅!
東宮。
太子李承乾和長公主李雲睿同樣看到了這那兩首詩!
長公主說道“太子殿下怎麼看?”
“霸氣外露,找死!”
李承乾麵帶笑意,整個人都輕鬆了不少,心裡想著“自作孽不可活,這次用不著自己動手,範閒就得跟著無雙倒大黴。”
李雲睿點點頭“到底是年輕人,沉不住氣,自以為有點本身,便狂妄自大,終究得自食惡果。”
“範閒這次必受牽連,我們可以高枕無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