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年清冷的黑市，因為這突如其來的一場大戰而變得喧囂起來。
秦錦年跟在一群守夜人的後方，眼眸在閃動。
這一場大戰，說明終焉在這裡果然是有一個聚集點的。但具體是不是女院長口中的總部，暫時不知。
但寧寧此刻就在這裡的可能性，卻是大幅提升。
這不免讓秦錦年有些擔憂……
如此規模的大戰，發生的又是如此突兀，說明必然是守夜人首先發起了奇襲。
那麼……
寧寧呢？
守夜人是已經將她救出來了，才開始發難？
還是……
想到後麵一種可能，秦錦年有點沉默。
真神明顯是守夜人不願意看到的存在，因為很可能威脅到很多人。
寧寧做為聖種，如果能救出來固然最好。
可如果救不出來……
那最好的選擇就隻能是……
想到這裡，秦錦年心頭微抽。
可沉默了一小會兒之後，又輕吐了一口氣。
他早就想到了這種可能性。
所以在聽到女院長和小王老師的對話之後，他第一時間選擇的不是報告給守夜人，而是自己調查。
但在自己調查了兩天，尤其是昨天在和劉安與周元聊過一晚，得知了更多邪惡教會的情報之後，他就知道……
和他猜想的一樣，光靠他自己，是沒辦法從終焉教會救人的。
他隻能通報守夜人。
因為再不報，女院長出事的事情，就很難隱瞞下去。
而等到終焉教察覺到女院長出事，必然第一反應就是寧寧的消息被泄露，恐怕就會第一時間將寧寧轉移……
等到那個時候，就算他再報告給守夜人，恐怕也沒用了。
屆時，寧寧救不出來不說，還有可能會讓終焉教的所謂‘真神’順利降臨……
兩害相權取其輕。
秦錦年必須要有所決斷。
正如守夜人麵臨這個問題的時候，也必須要有所決斷一樣。
殺死一個無辜的五歲小女孩兒，可以解救數以千計，甚至是萬計、十萬計的無辜之人……
你會殺麼？
……
……
秦錦年不想去思考這麼深的哲學問題，所以這個想法在他腦海中一閃，就已經被他晃出腦海。
“現在杞人憂天有點太早了，不管怎麼樣，先去現場看看再說。”
他想著。
騎著影子摩托車，全身籠罩在黑霧裡，跟隨在這些守夜人的身後。
一直到某一刻，忽而前方的守夜人都停了下來。秦錦年也連忙停下，下意識的舉目一看，這才知道他們為什麼停下了。
“我們無意和守夜人作對，現在就離開，還請放行。”
迎麵來了一大群身穿黑衣帶著麵具的神秘人……正是從黑市中撤離的那些人。
他們見到守夜人的時候，似乎一下就認出了這些守夜人來，連忙如此表示。
“當然，我們也不想跟大家為敵，自然可以放行。但此次我等此行是為了覆滅終焉教，而他們當中有一些人，此刻就隱藏在諸位當中，我們若出手，也必是因此。所以，也請諸位不要誤會。”
守夜人中有人上前了一步，聲音沉穩的說道。
這句話聲音很大，後方的秦錦年都聽了個真著。
這話頓時就讓人群有些轟然，然後守夜人隊伍拉開，讓出了一個通道。那個聲音沉穩之人道：“有序通過。”
人群嗡嗡討論不休，好一會兒之後，才有一個人一咬牙，往人群中走出來，穿過了守夜人的封鎖。
整個過程，守夜人並沒有任何動作。
看到他穿過人牆，然後長長鬆了一口氣，隨即加快速度離開之後，其他人才也開始排隊經過。
而在過去了十來人之後。
突然……
“帶兔子麵具的。”
清脆的女孩兒嗓音響起。
下一刻，一道身影猛的竄出，直奔人群中一個帶著兔子麵具的人抓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