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封錄!
上祁山的路彎曲不平,走起來十分麻煩,山路時常隻有幾塊青石板拚砌而成,偶爾連路都沒有,唯有靠人攀岩而上。好在大家都是術者,再艱苦都能迎難而上。大約走了三個時辰,前麵的西陸人終於停下來休息。
林烈雲三人也找了個隱蔽的地方躲起來歇息。薛雷鈞俯瞰下方忙忙大地,歎道“我們現在距離地麵也有一千多米了,腳邊的下祁城就如一顆米粒大小。”
“祁山這麼大,那些西陸人怎麼知道貝爾蒂埃在什麼地方?”林烈雲疑惑道。
薛雷鈞搖頭道“這我就不知道了,反正西陸人應該有我們不知道的法子吧。”
“唉!也不知淩兄那邊怎樣了?我們好久沒找著信息驛站,也沒法聯係上他們。”林烈雲無奈道。
“你們帶吃的沒有?”南宮梨雨望見西陸人開始吃著早已準備好的食物,不由對兩名同伴問道。
林烈雲笑著拿出了一袋食物,道“還沒來得及準備太多,這些食物應該夠吃三天的了。”
大概過了一炷香的時間,西陸人吃飽喝足,又準備開始上路。他們這次不再是往上爬,而且選擇往西邊走。見此,林烈雲道“他們這是在做什麼?難道大師和貝爾蒂埃還在祁山?”
這一次的行程走了很遠,直至太陽即將隱沒於西方,西陸人才再次停下來。西陸人打了些獵物,紮好營帳,打算在這裡度過漫長的夜晚。雖說有夜色的掩護,但林烈雲三人還是得小心翼翼,以免被西陸人的守夜人發現。
祁山的夜晚寂靜得詭異,遠處隱隱約約的獸吼為這份寂靜增添了幾分可怖。林烈雲和薛雷鈞輪流守夜,時刻關注著西陸人的動靜。西陸人雖不知身後有虎狼跟隨,卻也是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時時警惕。
此時正好輪到林烈雲值夜,他挨著一塊冰冷的石頭坐下,目光在西陸人之中來回逡巡。腳踏雄奇的山脈,頭頂耀眼星空,林烈雲卻隻覺得一陣彷徨,也許是最近發生了太多麻煩事,讓他十分心焦。
“鬼殿山!父親!淩兄!大師!”林烈雲把所有的事情化作一聲長歎,淹沒在冰冷的空氣中。
忽然,一名西陸的守夜人似乎發現了什麼,他把身旁的同伴們喊醒,用西陸語大聲地說著。林烈雲察覺到這一變化,雖不清楚發生何事,還是趕緊把南宮梨雨和薛雷鈞叫醒。
“那些西陸人又在發什麼瘋啊?”這是南宮梨雨醒來後說的第一句話。剛才那一覺,她睡得可沉了。
薛雷鈞很快就警惕起來,盯著西陸人們許久,低聲道“你們仔細看看,西陸人似乎在地上挖掘著什麼。”
林烈雲也發現了這一點,亦道“我懂了,那些西陸人一定是無意中發現了什麼東西,於是想挖開地麵查看。”
果然,不久後正在從事挖掘的西陸人爆發出一陣騷動,唧唧呱呱地議論著什麼。隻可惜林烈雲三人所處的方位,恰好有幾塊大石頭擋住了,不能看見那些西陸人究竟找到了什麼。
很快那些西陸人決定選出一半人進去裡麵看看,其中大部分的四階術者都在其列。於是十名西陸人悄然消失在風雪中,剩下的十人則似乎反而少了幾分警惕心,百無聊賴地或坐或站,談笑風生。
“我們要不要過去看看?”南宮梨雨一下子就被吊起了好奇心,連忙問道。
“先等等。”林烈雲還是抱有一絲的警惕心。
大約過了一個時辰,那十名進去的西陸人還沒有出來,此時就連在外麵等候的西陸人也開始著急了。
南宮梨雨又說道“他們是不是在下麵有了發現,我們還是趕緊進去看看吧。”
“不急不急,再等等。”林烈雲耐下性子,沉聲道。
又過了一個時辰,林烈雲三人還沒有彆的行動,在外麵等候的西陸人就已經忍不住了。這十名西陸人簡單地商量了一下,決定又分出六人,到下麵尋找失去聯係的同伴。
還在地麵上的,隻剩下四名西陸人,而且都隻是三階術者。這對於林烈雲等人來說極具誘惑力,在南宮梨雨的再三催促下,林烈雲也決定發起突襲。
於是一場戰鬥爆發了,林烈雲三人率先發難,還未等那四名西陸人有所反應,戰鬥就已結束了。四名西陸術者或死或傷,幾乎在一瞬間全部倒地。
“搞定。”南宮梨雨拍了拍手,笑道。
直到此時,林烈雲三人才知道,西陸人究竟發現了什麼。原來在他們現在站立的土地上,突兀地出現了一個大窟窿。窟窿很深,就似一個無底洞,黑漆漆的,完全看不到底。
“這地方能下去嗎?”南宮梨雨被這個大窟窿給嚇住了,躲在林烈雲和薛雷鈞身後,偷眼往窟窿裡瞧。
林烈雲手裡燃起一團金色罡氣,然後把罡氣往大窟窿裡送,他蹲下身子認真查看了一下,才道“彆著急,這旁邊有一條石梯,就嵌在石壁上。小心點,石梯很窄,彆掉下去了。”
“我先來吧。”林烈雲一馬當先,緩緩靠近石梯,小心翼翼地邁出第一步。第一步踩穩,第二步邁出,林烈雲就是這樣一點一點地往下爬。與此同時,他身上燃起了金色罡氣,借助罡氣的光芒為自己照明。
緊接著,南宮梨雨和薛雷鈞也開始順著石梯往下爬。石梯很深,他們誰也不知道要爬到什麼時候。
沒爬多久,林烈雲發現在石梯旁的石壁上,雕刻著許多模糊的圖案。他觀察了一陣,對上麵的同伴道“你們看看旁邊的石壁,這些圖案好像在講訴著某些故事。”
“對。這些圖案上描繪著許多的人和動物。”南宮梨雨觀察道“好像是講訴一場的大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