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的奶奶,孫兒身體尚安。今日也是聽聞母親要去上香,早上吃完早飯,也覺得神清氣爽,渾身輕快。就和語兒商量,想去寺廟拜謝諸神,感謝諸神對孫兒的眷顧。自從有了語兒的照顧,孫兒覺得身體好多了。”
鄭葉熙說完,微笑著抓著木語花的手,木語花麵上帶笑,卻尷尬的躲過鄭葉熙的眼神。轉向一邊,正巧看到楚氏哭紅的雙眸。
“母親,您怎麼了?為何哭了?”木語花鬆開鄭葉熙的手,轉身看著坐在一旁的楚氏。
“沒事語兒,母親剛剛被風迷了眼睛。”
楚氏低著頭,躲閃著木語花的打量。鄭葉熙也轉過頭看著楚氏,皺著眉心,他也清楚的看到,楚氏的雙眸分明是哭腫的,並非風迷了眼睛。
“母親坐在房內,怎麼會是風迷了眼睛呢?是不是丫鬟們伺候不周到,惹母親生氣了?”
木語花眼神犀利的掃過站在楚氏身後的丫鬟,那丫鬟嚇得噗通跪在地上,惶恐的對木語花說“大少奶奶,奴婢冤枉呀。大夫人哭全是因為在寺廟禪房,大師告訴大夫人的事情,才哭如此傷心。並非奴婢伺候不周,請大少奶奶明查。”
“多嘴!還不滾出去!”
楚氏轉過頭,瞪著跪在地上的丫鬟,生氣的說。木語花看了一眼鄭葉熙,站起身,蹲在楚氏跟前,拉起楚氏的手,柔聲道“母親,大師可是說了什麼不中聽的話?惹得母親如此傷心難過?”
楚氏伸手將木語花耳邊的碎發,彆在耳後,牽強的笑了笑,說“沒有,大師沒說什麼,語兒不要掛心了。是母親自己的原因。”
“母親,是不是大師說了我的病?”鄭葉熙輕聲一笑,看著楚氏問道。
“沒有!我兒莫要多想。大師隻是說,我兒和語兒,若想要孩子,還要曆經磨難。母親覺得,我兒身體本就不好,為何老天還不隨人願,如此不公的對待我們熙兒。”
楚氏說著,眼淚再次滑落,木語花拿起手帕,輕輕擦掉楚氏臉上的淚珠。
“母親,天不隨人願,那是因為求得人太多,老天爺也忙不過來呀。等他忙完了,自然就看到我們的心願。再者說,靠天靠地不如靠自己。我和夫君剛剛成親,孩子以後總會有的。夫君現在的身體,一日比一日好,將來時光長久,母親害怕抱不上孫子嗎?”
木語花說完,嬌羞爬上臉頰。楚氏也被她的模樣逗笑了,伸手扶起木語花,讓她坐下。說“語兒說的極是,是母親著急了。我們熙兒身體好,比什麼都重要。”
“對呀,嫂嫂這樣想,就對了。熙兒和語兒幸福美滿,比什麼都強。”柳氏高興地看著楚氏說道。
“好啦,好啦!彆提傷心事了。熙兒此次出門,可有什麼見聞,快說與奶奶聽聽?”
鄭葉熙笑了笑,對老夫人說“今日的確有一事,想說與奶奶聽。”
“哦?何事?”老夫人聽聞,好奇的問道。坐在堂下的每一位都豎起了耳朵,好奇的看著鄭葉熙。
“今日在寺廟外麵等候母親聽禪講,葉熙有些渴,便與語兒到酒館吃茶,要了一些點心。奶奶可知,孫兒在酒館遇到何人?”
鄭葉熙賣關子的看著老夫人,臉上抑製不住的興奮。
“何人?”
“安伯,以前我們鄭家的管家,孫兒記得,安伯與父親關係甚好,以往常常與父親出入府中。”
“安洛?!”
老夫人一聽這個人的名字,生氣的皺起眉心,卻也不確定的問了一句。
“正是此人,孫兒便與安伯在酒館坐了一會兒。談話間才知,他是前些日子才回到長安城。因為得了風寒,正好抓完藥,吃點飯,準備回家呢。”
鄭葉熙忽略老夫人對安洛的厭惡,依舊佯裝興奮。轉過頭看著鄭幕霖,繼續說“二叔可還記得安伯?記得以前,您和父親,還有安伯,經常一起去應酬。不知道為何,父親去世後,安伯也離開了我們家。從此再無消息。直到今日我才見到他。與他閒聊了沒幾句,安伯說身體不適,便拿著藥包回去了。我不放心,便讓包子送他回了家。”
“原來,今日在酒館見到的那人,以前在我們鄭府待過?二叔也認識?”木語花隨著鄭葉熙應和道。
“不許再提這個人!”
老夫人生氣的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木語花硬生生被嚇了一跳,咽了一口口水,怔怔的看著老夫人。
“奶奶?”鄭葉熙呆滯的看著老夫人,輕聲喊道。
“熙兒,以後莫要再提起這個人,也不要再與他見麵了。”
鄭幕霖看著鄭葉熙,輕歎一聲,說道。
剛才,鄭幕霖聽到鄭葉熙談起安洛,心臟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後來,從他的話音中得知,鄭葉熙仿佛並沒有在安洛口中得知什麼。看來,一切真如自己所想,大哥想必在臨死之際,已經交代了安洛,讓他閉口不提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