變身非常大小姐!
“瀟瀟,這回多虧了你,要不是你,這回我可得出洋相了。”
主婚車緩緩駛出了鞭炮造成的迷障,後方的鞭炮聲也離得越來越遠,坐在後座的葉敬一手牽著新娘的手,感激地向白瀟道謝。
白瀟淡笑了下“不客氣,舉手之勞而已。”
“彆謙虛,這回真的多虧你,改天有空我和你表姐一起請你吃大餐!”葉敬笑著說道。
“好啊。”白瀟當即答應。
葉敬會心一笑,整個人懶散地靠在後座,一副如釋重負的樣子。說實話,這次接親真的夠累人的,瞥了新娘一眼,他忍不住埋怨道“你這什麼姐妹啊,把你藏得那麼嚴實,接個親都快把我累虛脫了。”
趙芊芊明媚的眸子忍不住白了他一眼,昂頭道“那是你自己沒用好吧,我都給你降了好幾個級彆難度了,要是換作原版,沒準現在你都還沒牽我出門呢。”話雖這麼說著,但她也知道葉敬辛苦了,於是殷勤地給他捏起手臂。
“啊,這樣啊。”葉敬恍然,馬上做出一臉感激的模樣,眯了眯眼享受道“那麼說來,還是老婆心疼我。”
“那當然!”
“噫!”白瀟坐在前排發出了一聲嫌棄的聲音,回過頭,看著你儂我儂的兩位,“你們能不能顧及一下我們的感受,不要隨隨便便秀恩愛好麼,甜得發膩。”
“你要是覺得發膩,那你也找一個啊,到時肯定樂在其中。要我說,感情這事非常神奇,我以前也不覺得談戀愛有什麼好的,那麼累,以後還要生孩子,據說很痛,可人總是這麼過來的,就像那些不婚主義者,隻是時間還沒有到罷了。”趙芊芊燦爛一笑,不但不尷尬,反而開始當起了心靈導師,開始站在女性的視角規勸白瀟。
白瀟悻悻笑了下,卻不得不承認,時間真是最好的改變因子,滄海變桑田,清河成海晏,王朝的千裡江山也在絹帛中時時變化著,說不準哪一天自己的想法也就變了,畢竟時間可以改變山川河流,未必就不能改變這一切。
“對了,忘了問你們了。最後那個藏鑰匙的保險箱到底是什麼密碼啊,你們的相遇日?還是互相表白的日子?”白瀟回過頭,瑩潤的臉頰帶著好奇,一臉感興趣地問。
“這個,其實也沒什麼啦。”趙芊芊眼中忽然閃過一絲慌亂,淡妝點綴下的白皙俏臉,爬上了一抹淺淺的緋紅。
“嗯?”白瀟不信,看她這樣子,分明是隱藏了大秘密,於是又將目光看向了新郎。
葉敬輕咳一聲,笑了笑道“其實那天確實蠻重要的啦,那是我們正式確定關係的第二個月,我帶著芊芊看了一場電影的首映式,出來時已經挺晚了,芊芊說回去後可能打攪到室友,所以我就……哎呦!”
葉敬正說著,忽然驚呼了一聲,原來趙芊芊那原本正給他按摩手臂的手忽然用力掐了他一下,低聲道“要死啊,跟瀟瀟說這些乾嘛!”
“哦哦,不說不說。”葉敬連忙道歉,衝白瀟乾乾地笑,表現像極了妻管嚴。
但白瀟好歹曾經也是一個非常體麵的棒小夥,葉敬話都說到這份上了,她還能不明白?當即意味深長地“哦”了一聲,做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她反應過來,眼睛微眯地看著後座的兩位新人,烏黑如星夜的眸子,搭配上細致婉約的秀眉,卻分明是一股子的揶揄狀“原來是這個日子啊,嗯,陰陽調和,確實很難忘。”
“你又不懂!”
趙芊芊一臉羞狀地嗆了白瀟一口,然後狠狠瞪了葉敬一眼,覺得自己的丈夫讓她在表妹麵前丟了臉。
葉敬一臉無辜,心裡呸呸了兩聲,也是懊惱不已,剛才把話說飄了,居然忘記了白瀟這會兒已經是女孩子了。
至於白瀟,此刻心裡則又是另一番活動。陰陽調和她確實還不懂,但說到難忘的日子,她卻有著刻骨銘心的記憶,記得那是幾個月前的一個夜晚,自己就是那麼稀裡糊塗的撞鬼,然後喪失了人生中最重要的東西。這絕對稱得上難忘了吧,不過跟葉敬、趙芊芊他們不是一個概念就是了。
“對了,表姐夫,先前伸手進盒子裡拿遊戲卡片的時候,你是怎麼想的,萬一裡麵不是大黃鱔,而是真的有蛇呢?”
白瀟換了個話題,滿是好奇地看著葉敬,真心想要知道他當時將手伸進去的時候,心裡到底是怎麼想的。
畢竟當時紙盒子裡裝著的是什麼,站在葉敬的角度,是完全不知道的,難道他就一點都不怕?
還是說趕鴨子上架,在當時那種情況下,他根本沒得選擇?
不過不管怎麼說,葉敬當時的表現,還是很亮眼的。
“你們啊,都讓他騙了!”聽完白瀟的問話後,趙芊芊忽然“撲哧”一聲笑了起來。
“騙?”白瀟眉毛聳動,眼中異色一閃而過。
“嗯。”趙芊芊點頭道,“其實你們都是站在了自己的立場上,所以預設裡麵可能是蛇的話,就不敢伸手進去拿卡片了。但葉敬他本身就不怕蛇啊!”
“他之前是戶外登山小隊的成員,經常走一些野路,有一回我和他一起出去徒步,親眼看到過他徒手抓蛇。”
“所以彆人怕蛇,但他肯定不怕。”
“這樣啊。”白瀟怔了下,完全沒想到,答案居然會是這個,“那他當時表現得很猶豫,爾後毅然決然的樣子,難道是裝的?”
這時葉敬回答道“確實有一部分裝的成分,畢竟當時的氣氛已經烘托成那樣了,如果我不配合一下大家,豈不是可惜了你們對美好感情的期待?再說了,隻要稍微演繹一下就能顯示出我對新娘的心,換取大家的掌聲,何樂而不為?”
“所以說,你裝著大義凜然的樣子,其實內心很平靜?敢情我們所有人都被你們這對夫妻騙了,還不快還我當時的感動?”白瀟白了一眼道。
“咳咳,其實完全不緊張是不可能的,畢竟看不見裡麵的東西,我也做好了被咬一口的準備了。”葉敬輕咳一聲,見白瀟直勾勾地看著自己,敗下陣來,“要不,再多請你吃一頓飯總行了吧。”
“嗯,這個可以有。”白瀟點頭,也是理解葉敬當時的心情。恐懼源於未知,即便本身消除掉了對蛇這一物種的天生恐懼,但冷不丁可能會被咬上一口的恐懼,卻仍是實實在在存在的。
……
車隊漸漸駛離村子,在省道上行駛了會,很快上了高速。
主婚車後方的一輛車子裡,此時幾個伴娘也在聊著天。
江樂薇道“真是沒想到啊,葉敬這小子還是有幾分魄力的,我們準備了那麼多難題,居然都被他闖過去了。”
“我現在琢磨著怎麼有點不對勁呢,我們準備的題目明明不止這些,好多難度也被莫名其妙的降低了。”顧彤笑了笑道。
“那還容易理解?題庫肯定被某個人修改了唄。”項雯努了努嘴,示意了下前麵那輛主婚車。不過她心裡倒是覺得,這類適度寬鬆的難度才符合婚禮這樣的場合,大家樂嗬一下就好,沒必要非得把新郎難倒了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