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標兒,你是咱大明的儲君,咱死了你就是皇帝,咱們是大明的第一第二代皇帝,咱得給咱的子孫們打好基礎,掃清障礙,不然以後受苦的可就是咱們的兒孫了。”
“咱這輩子不輕鬆,你這輩子也不輕鬆啊,咱現在能想到的就是把開國時候藏起來的臟的壞的都拔起來,咱現在多殺幾個,你以後就少殺幾個。”
“朱屠夫這名聲咱背了,咱也不要什麼名聲,咱不怕讀書人說咱的壞話。”
“可是咱兒子就不行了,咱可不允許他們再說咱兒子的壞話。”
聽著朱元璋的話,朱標眼眶含淚,炭火烤在他病態的臉上,烘烤著他灼熱的淚水。
“父皇,都是兒臣無能,兒臣今日方才知曉父皇的良苦用心啊。”
朱標趴在朱元璋大腿上嗚咽不止。
“這有啥的,咱們是父子,古往今來父子不都是如此嗎?父親為兒子遮風擋雨,父親倒下了才換上兒子,父親在一切風雨都會落在父親肩膀上。”
朱元璋拍拍朱標肩膀,示意他起來。
“父皇。”朱標淚眼婆娑。
“標兒,你是咱的兒子,是大明的太子,以後可不能再哭鼻子了,若是傳出去,有損你儲君的威嚴。”朱元璋笑道。
“兒臣就在父皇麵前哭。”朱標哽咽道。
“那也不行,你如果總在咱麵前哭,咱會一首把你當孩子,那樣父皇可就不知道什麼時候,你才能接過咱大明的江山了,你總不希望爹真的乾到七老八十吧?”朱元璋調笑道。
“父皇定能長命百歲!”朱標一抹眼淚道。
“哈哈,人到七十古來稀,咱能看著你真正成長起來,能幫子孫把蒙元餘孽全都掃平了,再給你找幾個治國能臣,咱也就能好好歇著了。”
朱元璋笑著,而後一改溫和的麵孔,認真看著朱標道。
“標兒,儒學是咱皇家用來治人的,萬不可反過來了,你是皇儲,不可被所謂的聖人言論掣肘。”
“人家都說半部論語治天下,論語上麵的話,是教君王治理天下的,可不是來約束君王的,若是約束君王,彆說論語了,就是孔夫子都得被曆代帝王扒出來鞭屍。”
“你以後要好好琢磨琢磨,彆被那些老夫子一說仁德就上鉤,那樣的話,你這個儲君以後可就成了讀書人眼中的小綿羊了,他們用仁義道德約束你,你不拿刀,他們可就用筆為刀了。”
朱標聞言若有所思,而後重重點頭,“兒臣曉得了!”
朱元璋將身邊的炭盆往外挪了挪,道,“這點說不得你得和李餘那憨子多學學了。”
聽到朱元璋說到李餘,朱標不禁莞爾一笑,“李餘太過離經叛道,兒臣怕是學不來。”
“嗬,咱就是擔心你被老夫子教傻了,所以才把李餘推給你,咱就是要你學學他的離經叛道。”
朱元璋笑道。
“你彆看那小子無法無天,都以為他是傻大膽,連咱都不放在眼裡,其實他心裡明鏡似的,知道底線在哪,隻要握準那根繩,他就是天天在刀尖上跳舞,咱都不舍得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