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看到了,這瓶子怎麼樣?”顧微安期待的問道。
程白接過,小心翼翼的,生怕弄碎了。那瓶子極為精巧,隻是缺了底,可絲毫沒有破壞它的美感。
“這是你雕的?”程白還是不敢相信,“你什麼時候竟然還會這些,設計師很少有還兼會雕刻的,莫不是顧老……”
顧微安點頭,事到如今,瞞也瞞不了,“顧老對這些都是精通的,不過是教了我皮毛。現在隻好死馬當活馬醫,顧老無論如何也不交出他的那部分設計圖,現在隻好引蛇出洞了。”
“你要拿去拍賣會?師妹,你膽子倒是夠大。”程白沒忍心把那瓶子再交回給顧微安,自己像個寶貝似的揣著,還拿衣袖蹭蹭,似乎不敢相信這種成品就這樣出現在眼前。
“不試試怎麼知道,這也許是我們最後的機會,也是這紫玉琉璃瓶出世最好的時機。”顧微安眨眨眼,竟顯得有些俏皮。
程白看呆了,“師妹,若不是事實擺在眼前,我完全不會相信你竟然有個兒子。”
……
嶼山聽聞此事,這次主動興衝衝的趕到了林家,自然也是暢通無阻的見到了他此刻心心念念的師兄師妹。
林老聽著手底下的人彙報,“那程家的人又過來找顧小姐他們了,這次需不需要把他趕走?”
林老竟是又笑著搖搖頭。
“不必,看來是顧丫頭他們的小秘密有了進展。我這老頭子開心還來不及,為什麼要趕人?”
仍舊是那個陪同顧微安去采購玉石的婦人,她不解“林老,您平日裡可從未這般寬鬆的對您看中的徒弟。這小丫頭到底是有什麼特彆,能讓您另眼相看?”
“你可曾還記得陸廷琛那小子?”林老話鋒一轉,說起另一人來。
婦人卻是帶著惋惜,“陸廷琛天賦異稟,您倒是也待他不薄。這個大家都可以理解,畢竟這等天賦的天之驕子一生也難能遇到。隻是這小丫頭,看著卻是沒什麼特彆。這些日子我看她跟那師兄走的很近,二人整日也沒乾什麼正事。照我看來,您這次可算是看走眼了。”
那婦人撇撇嘴,這些天她刻意接近顧微安,麵上一副親熱的樣子,心底卻是對她越發不屑。隻覺得顧微安沒有絲毫設計師的樣子,來到了林家,全都是在搞一些無用功。
林老卻隻是笑笑,“我走沒走眼,你看著便知道了。你跟我也許久,知道我為何一直不願意收你?答案就在這其中了。”
婦人果然臉上露出了些許窘迫,她癡迷設計,隻是自己的水平未必不足,卻從未被林老正眼看過。這麼些年過去,仍舊隻是在林家做些打雜事務,好不容易熬到現在,在一個又一個林老的所謂“徒弟”被逐出去封殺後,她仍舊能夠留在林家。這著實給了她一種錯覺,讓她一直以林老的徒弟自居。
剛建立起的自信,被林老今日一句話打擊的絲毫都不剩。
陸廷琛她不得不服氣,隻是她倒是要看看,顧微安那個小丫頭到底哪裡特彆,比她活了這麼多年都要厲害些。
林老帶著莫名的笑意走了,嶼山在顧微安的偏院又發出了殺豬般的驚叫。
“師妹!這難道!”嶼山雙手捧著,眼珠子粘在上麵,張了張嘴,眼睛裡都盈滿了淚水。
顧微安連忙安撫他“不不不,這是假的,是我做的。”
嶼山懸著的一口氣更是掉不下去了,指著顧微安更加震驚。
“你你你!你怎麼能做出來這種東西!”他用手細細摩挲,“這精巧的雕工,幾乎能比得上專業的了。我倒是忘記了,這紫玉琉璃瓶根本沒有什麼成品,就算是真的,也隻是停留在設計稿上而已。”
這倒是真的,連同那份稿子都付之一炬的,還有三人為之充斥的心血。
現在顧微安就算是用自己拙劣的技術,勉強把陸廷琛和程老爺子的心血粘合了一下,出來了這還算看的過去的成品。
即使是這樣,那瓶子在陽光下的光澤和它自己瓶身的弧度,都是令人驚歎。
顧微安廢話不多說,把要拿去拍賣會引顧老注意的事一說,嶼山給了顧微安一個眼神。
“師妹,這你算是問對人了。得虧你和師兄說一聲,這次的拍賣會,顧老還真的沒打算去。不過既然有這東西,我相信,他必定會到場。彆說是他,就連程老爺子都得到場。”嶼山篤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