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汪端端正正地蹲坐在長椅上,老老實實地等著沈國棟你一塊我一塊地跟它分著吃炸雞,剩最後一塊了,它討好地衝沈國棟彎了彎眼睛,急切地動了動屁股,卻還是不敢亂動。
沒有周晚晚給它撐腰,它在沈國棟麵前還是非常聽話的,讓它坐著再著急也不敢起來。
沈國棟拍拍它的頭,手腕一用力,最後一塊炸雞高高拋起,小汪一個漂亮的躍起,一口叼住,卻不肯再回來,叼著炸雞就跑去玩兒了。
好東西都吃完了,它也沒必要再聽話了,裝了這麼長時間,真是憋死它了!
沈國棟不知道,一位精神矍鑠的老人已經坐在車裡看了他們有一會兒,直到他衝小汪吹了一聲響亮的口哨,帶著它回去接著上班,老人的車才開走。
這天下午,整個省政府準備了好長時間的歸國華僑歡迎會上。老人跟沈國棟說了很長時間的話。
會後。老人跟省委書記要求,兆恒集團在這裡的投資項目希望能讓沈國棟做政府方麵的負責人。
老人叫林兆恒,是新加坡兆恒集團的創始人。兆恒集團是躋身全球五十強的大型集團,近些年來發展更是穩健,能讓兆恒集團投資,幾乎全球投資人的目光都投向了中國大陸和在中國並不起眼的這個北方省份。
林兆恒帶著考察團來中國大陸,是中央都高度重視的事。在北京隆重接待以後,本打算由中央安排他的行程,可是他少年離家,執意要回故鄉看看,才把兆恒集團對中國大陸的第一筆投資送到了這裡。
這也是政策放開以後,中國大陸收到的最大的一筆外資,而沈國棟成了這個項目的指定政府負責人。
“林先生,為什麼是這個年輕人?”陪同林兆恒一起來的另一位大型集團的投資顧問非常不解,林兆恒在投資方麵目光毒辣。從不是輕易做決定的人,怎麼會忽然對這個年輕人青眼有加?
他不得不承認,這個沈國棟談吐不凡,胸有溝壑,跟他們在中國大陸見到的所有政府官員都不同,以後必成大器。
可是。有才華的年輕人他們見得太多了。這不足以讓這位風投大佬輕易做這樣的決定。
林兆恒笑著看了看跟隨他多年的助理,助理總結,“有才華,有遠見,目光獨到,作風穩健又有銳氣,而且,很誠實。”
林兆恒哈哈大笑,是的,這個年輕人不止是誠實。而是非常驕傲。不是這片土地上現在最常見的因為自卑而強裝出來的驕傲,也不是因為短視和缺少見識而產生的狹隘的驕傲,他是真正的天生傲骨。
當他問到他對經濟發展的這些獨到的見解是學生時代就有的嗎,他很聰明地聽出自己是想跟他談談他的大學。他很誠實地告訴自己,他沒上過大學,“那裡沒有我感興趣的東西”。
然後這個年輕人攤了攤手,“您知道,過去這十多年,其實全中國的年輕人都沒真正地上過大學。”
銳利而誠實,即使是麵對這麼難堪的問題,都沒有一絲逃避和難堪,而且非常有信心,“但是,那並不影響我們發展經濟的信心和能力。”
整個華僑代表團的人都得承認,這個沈國棟是一個非常難得的年輕人,可是,這還是不足以說服他們,林兆恒為什麼就這麼輕易地讓他負責這樣一件大事?
要知道,大陸政府裡幾位部級的官員都通過不同的渠道跟他們聯係過,希望能做這件事的政府負責人。
這個負責人,以後掌控的就是數目巨大得讓全球最頂尖的投資經紀人都羨慕的資金,無數的機會,還有能融入世界頂級金融圈的身份,以及被整個中國政府高度重視的前途。
“這個孩子身上有他們所有人都沒有的東西,人性化。”林兆恒看了一圈跟他一起來中國大陸探路的老狐狸們,看著這些人的臉上的驚訝,自己也先笑了。
想想沈國棟冷厲的氣質、銳利的目光、剛硬的輪廓和雖然禮貌周到卻絕談不上隨和的作風,其實他是他們這一路過來,對他們笑得最少的人,確切地說,他幾乎是沒怎麼對他們笑過的。
“慢慢看著吧!一個在這種環境下長大,還能對生活如此用心的優秀年輕人,以後肯定會給我們很多驚喜。”
沈國棟還不知道他忽然成了這麼炙手可熱的人,還沒到下班時間他就先走了,帶著小汪去接周晚晚下課,然後去奇山公園去看環境。
那邊他讓人把原來的房子都拆了,又簡單收拾了一下,今天第一次帶周晚晚過去看,怕她不滿意,心裡還有點小緊張。
小汪跟他一起坐在後座,總想往前麵副駕駛上爬,司機被它鬨騰煩了,伸出手指在它脖子上一按一彈,小汪嗷一聲就逃了回來,再也不敢去搗亂了。
“你就是個欺軟怕硬的笨蛋!”沈國棟點點小汪的腦袋鄙視它。
接了周晚晚,沈國棟讓司機走學校的前門,在附近轉了一圈,給周晚晚詳細介紹周圍的環境,然後才繞到學校後門去看那塊地。
那片地被一圈高高的紅磚圍牆圍著,從外麵看隻能看到牆內的參天大樹。繞著圍牆開了一圈,他們才來到正門進去。
沈國棟帶著周晚晚和小汪下車,對站在車邊的司機伸手,“鑰匙給我,你回去吧。”
司機不是以前的小劉,是個利落的年輕人,二十一二歲的年紀,長了一張乾淨的娃娃臉。他遲疑了一下,把鑰匙交給沈國棟,點點頭大步向門外走去。
周晚晚看看無動於衷的沈國棟,最後還是衝司機說了一句,“周周,如果沒有急事就留下來坐一會兒吧!”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