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末之領主天下!
在二樓的臨窗的一個雅間中,一張八仙桌上兩人相對而坐。這兩人都是一身普通的商賈打扮,身材適中,樣貌普通,從外貌上來看根本沒有任何出奇之處。但是若是有人和他們的眼睛對視的話,就會發現那雙眼睛中散發著一股讓人膽寒的陰森之氣。或許叫做殺氣比較合適。
他們兩人身材幾乎一樣,不高不矮,不胖不瘦,兩人的眼睛都是盯著窗外,看向的卻是知州衙門的方向。
他們麵前的茶杯仍然是滿的,隻是那茶早已經沒有一絲熱氣了。兩人似乎已經忘記了眼前的一盞清茶了。
他們都是專職的殺手,卻被派來當作密探。雖然他們在外形上儘量的遮掩,但是骨子裡的那種殺手特有的氣質還是無法遮掩。
“你確定他會在晚上出來?”麵東而坐那人忽然開口道。
“他一定會出來的。”對麵的那人輕輕的道,語氣異常的肯定。
兩人再次的陷入沉默之中,就好像從來沒有說過話一樣。
天色漸漸的暗了下來,肆虐了一天的豪雨此刻也漸漸變的稀疏起來,終於停了下來。
夏天的天,孩子的臉,說變就變。剛才還是烏雲滾滾,大雨滂沱,頃刻間卻已經是雲收雨霽,當了一天幕後英雄的太陽也迫不及待的露出了那張大紅臉。隻不過,已經是黃昏時分了。
天終於暗了下來,城中升起了點點燈光。知州衙門大門兩邊的那兩盞大燈籠也亮了起來,在晚風中隨風晃蕩。
胡氏茶樓上的一樓已經燃起了燭光,照的依舊伏在櫃台上算賬的掌櫃的在牆壁上拉出一條長長的怪異影子。
“蹬蹬蹬!”樓梯一陣作響,有人上樓來了。
“滾下去!”樓上傳出一聲冷喝,聲音森寒無比。
“兩位客官,天黑了,小的上來掌燈。”傳來店小二麻桂子顫顫的聲音。
“不需要!”依舊是冷冷的聲音,包含著不容置疑的感覺。
麻桂子縮了縮腦子,向櫃台的方向吐了下舌頭,端著一支燈台訕訕的下來了。
天黑了,街上已經很少有人在走動了。這時候出沒的大都是出外尋歡的男人。
突然,一陣急促的馬蹄聲由遠及近,碗大的馬蹄叩響了千年的青石板,在寂靜的夜中發出了令人驚悚的感覺。
馬蹄聲一響,黑暗中相對而坐的兩人霍然起立,眼睛看向了西方。
忽然,一聲炸響從遠處傳來,緊接著是一顆絢爛的焰火衝天而起。
焰火的美麗還未及在空中消逝,不遠處又傳來了一陣布穀鳥的叫聲。
兩人相視一眼,互相點了點頭,走到窗邊,身子一縱,便不見了身影。
麻桂子聽見樓上的響動,心中好奇,壯著膽子慢慢的走上樓梯,卻沒有聽到那冷冰冷的嗬斥聲。
他推開雅間的門,借著手中的燭光,卻發現裡麵已經是空無一人,隻有桌上一塊碎銀子在燭光下散發著慘白的光芒。
一匹奔馳的馬匹向狂奔過來,馬上的騎士背後插著一麵紅色的小旗,雙腿使勁的夾著馬腹,拚命的催馬前行。
他臉上無比焦急的神色在街道兩邊人家的燈光下忽明忽暗,顯得有些可怖。
忽然,前麵突兀的出現了兩名頭戴鬥笠的漢子,他們低著頭,似乎根本沒有看見,也沒有聽見狂飆而來的騎士和駿馬一般。
“刁民,閃開,想找死嗎?”馬上的騎士大怒,掣鞭在手,準備著向那兩名漢子身上抽去。
今晚的突然變故似乎特彆的多,就在馬上騎士的皮鞭將要劈頭蓋臉的抽打到那名當街而立的漢子身上時,胯下的駿馬突然“噅聿聿”一聲慘叫,兩條前腿一下子跪倒在地。
因為巨大的慣性,馬上的騎士忽的騰空飛了出去,整個人四平八穩的趴在了濕漉漉的青石板上,整張臉跟地麵來了一個親密無間的接觸,一下在就像開了個雜醬鋪一般,鹹的,酸的,甜的,各種滋味都嘗到了,整張人臉已經變得不成模樣。
就在他暈乎乎來不及起來時,脖頸間一痛,便暈了過去。
身後的漢子收起手掌,淡淡的吩咐道“帶走!”
另一名漢子一眼不發,走到那騎士跟前,輕輕鬆鬆的就將他扛了起來,兩人很快的就消失在夜色之中,隻留下一匹跪在地上哀鳴不止的駿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