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知早晚有見麵這一日。
因為血雀終歸要回南方,也終歸要到金林,因為這裡才是家。
“大師兄,南方江湖都知金林是南洪門的重地,你螳螂門占據此處,難道沒有人反對?難道你還有彆的靠山?此前在昆市,我曾被赤山堂刺殺,對方是長生山的人,難道長生山沒來為難過螳螂門?”
葉峰好奇問道。
薑騰龍笑笑,道“其實我就是長生山的人,你信嗎?”
“師兄之話,我句句都信。”
葉峰道。
“那你還敢信任我,敬重我?”
薑騰龍反問道。
“背叛有兩種,一種是叛心,一種是叛身,前者完全背信棄義,辱沒了曾經的情分,而後者則是迫於大勢,迫於環境,雖叛投敵人,卻人在曹營心在漢,並無可恥,隻是權宜之計。”
葉峰道。
“謝謝師弟能如此高看我,長生山之強,你我甚至全盛時期的師父,擺在它的麵前,都如螳臂當車,根本沒有一鬥之力,與其玉石俱焚,不如順勢依附,再慢慢壯大自己,另尋時機。”
薑騰龍道。
“難道師兄就不怕對方看穿?不怕害了自己?”
葉峰擔憂道。
“一隻老虎,是不屑去揣摩老鼠的心態,即便他清楚老鼠存有二心,也不屑去揭穿,去滅殺,因為在他眼中老鼠太弱了,無論怎麼折騰都是老鼠,翻不起太大的浪花。”
薑騰龍自嘲道。
葉峰聞言點了點頭。
就如他離開青幫之時,即便有能力將幾位存有二心的堂主,全部撤換成自己的人,卻也沒這般做,既是為了照顧一些青幫老人的感受,怕全部撤換引發眾怒,也是因為那四位並不熟識的堂主,都僅僅是暗勁境界的修為。
擺在他的眼前,真如貓與老虎。
不值得他擔心叛變。
因為一旦激怒了他,便可滅殺換人。
接下來薑騰龍與葉峰一邊喝酒,一邊說了自己這些年的遭遇。
原來血月之變,南洪門落難的時候,他為了保護南洪門奮起殺敵,卻被圍攻重傷,後來怒羅漢以奴約,從濟州程家手中換來了五行天丹,救了他的內功,但即便沒散功,也隻能恢複到了暗勁中期的層次。
與原來化勁的修為相比,一個天上,一個地上。
薑騰龍當時心中的傲氣與不甘,就如怒江翻滾,實難接受這等境地,於是孑然一人孤獨離去。
他原本想回到金林,找個市井隱居,卻不想半路被人追殺,九死一生,後來被幽幽在金林的街道上救回家裡,才逃過一劫,從那時候起,薑騰龍才真正開始思考未來。
反省自己的缺點。
也開始真正變得成熟。
他曉得自己的能力與現狀,根本沒法做複興南洪門的事情,師父陳雲霄與二師弟蘇萬劍又不知在何處,最終隻能選擇了收服李振江,拿下當時在金林不值一提的螳螂門。
然後以此為根基,一步步又拿下了金林,成了現在幕後的神秘南雁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