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棄離台恨碧霄!
禦千尋猛地翻開被褥“你說什麼?”
齊孟元真的是由心而發的難過,他和林束好歹一起入仕,再加上後來共侍一主,這感情自然是比旁人要好些的。
他將在建山上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說了個清清楚楚,這才剛說完,禦千尋就開始咳個不停。
“咳咳咳……”候在一旁的奴仆趕忙遞上帕子。
禦千尋咳了一陣這才停下來,他怒上心頭,伸出腳來直接踹了齊孟元一腳。
“敵不動我不動!”禦千尋吼了一聲,“這不是你給我的諫言嗎?現在敵動了,你倒是告訴本王,你想怎麼動!?你該怎麼動!?”
出手就是死招,如何能動?
禦千尋思忖了片刻,沉聲道“找人去跟那個葉修良談一下,還有,你去找刑部尚書羅建平,套一套他的話。”
“羅建平?”齊孟元搖了搖頭,“羅建平向來軟硬不吃,先皇尚在時,先皇想讓六皇子免於死罪羅建平都寧死不屈,這件事情,他又怎麼可能輕易放手。”
禦千尋狠狠錘了一下床鋪,從前他喜歡死羅建平這個性格了,否則他還沒那麼容易除去先皇那麼多的兒子,可現在,真是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
“既然如此,就先從葉修良入手,如若實在不行,就該想想,要如何保證下一任的吏部尚書還是我們的人。”
齊孟元的心有些涼,可如今也隻能這樣了,林束本就是被人抓住了把柄,能活下來就已是萬幸,實在不敢再奢求那尚書之位了。
刑部。
羅建平將林束與葉修良收押之後,回過身來看向白非月。
皇後娘娘離了隊伍跟隨他到此來,必然是有其目的的。
白非月看向身後的秋其與畢春,兩人會意,皆後退了幾步。
羅建平拱了拱手恭敬道“不知皇後娘娘有何吩咐。”他可不敢小看這個皇後娘娘。
“羅大人,您為官十餘年,世人皆知您公正無私,所以有些人或許不會對你下手,可那牢裡的人卻是毫無背景,恐怕……”
羅建平的臉沉了下來“娘娘儘管放心,下官明白。”
“本宮並不是懷疑羅大人的能力,隻是您公正無私,您的屬下卻未必,想來羅大人明白本宮的意思,本宮隻希望證人能安然無恙,否則對於羅大人來說也是一個麻煩,不是嗎?”白非月的聲音很輕,沒有任何起伏。
羅建平點了點頭“娘娘所言有理,下官一定妥善安排好。”
“多謝羅大人。”
離開刑部,白非月抖了抖身子,趕忙上了馬車,畢春與秋其兩人一同鑽了進來,也是齊齊嗬氣不斷。
畢春笑了出來“奴婢也是服了娘娘了,能堅持了一上午,真是太難了,連奴婢都快受不住了。”
白非月攏了攏衣裳,又將手放在炭盆上烤了好一會兒,這才鬆了口氣開口道“本宮是已經凍到沒感覺了……”
畢春與秋其齊齊捂嘴笑了。
暖和了片刻,秋其道“娘娘,奴婢不明白,羅大人的鐵麵在京城裡是出了名的,您跑這一趟有什麼意義呢?”
白非月張嘴就是騰騰的白煙冒了出來,她輕聲道“齊孟元現在一定是在潯王府待著了,他們無法從羅建平下手,隻能找葉修良,葉修良雖然不會屈服,可是難保獄中沒有禦千尋的人,若是葉修良在牢中無故死了,再留下一封什麼是皇後所指使的供認書,那本宮不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羅建平哪怕是再相信他的屬下,但畢竟我的身份擺在那裡,即便就隻是為了做個樣子,也會加強天牢的牢固性,這樣一來,給齊孟元發展的空間自然就小了。”
畢春歪著頭,一臉懵懂“那奴婢還是不明白,發展空間隻是小了,又不是沒有了,這說明齊大人還是可以想到辦法進天牢的啊。”
“自然不能沒有了,若是讓齊孟元束手無策,那本宮的發展空間豈不是也沒有了。”白非月笑了笑,“不過是為了拖延時間罷了。”
其實那些都是次要的,最重要的是,在她找完羅建平之後,若天牢真出了什麼事情,羅建平第一個懷疑的人,一定不會是她,畢竟哪裡有人一邊要偷襲天牢一邊又要你加強防衛的呢?
白非月一邊烤著手,一邊漫不經心得開口道“跟車夫說,轉去梅莊。”
秋其愣了愣“陛下那……”
“無需理會,我們趕在日落之前回宮就是。”
“是,娘娘。”
牆角數枝梅,淩寒獨自開。遙知不是雪,為有暗香來。
一入梅莊,白梅滿入眼,風過搖曳滿梅落,恍若雪花天際來。
梅莊是付家的產業,付家抄家以後,皇帝就將付家名下所有的產業皆過戶到她的手上,也算是有些良心。
所有的產業裡的外的都換了許多人,大多數人都是畢春與秋其親自挑的,是以對她們都還算熟悉,這一看到兩人領著一個華貴不凡的女子進了門,便知道此人定是皇後娘娘。
蔣文達在裡頭聽到了風聲趕忙迎了出來,看到白非月便是一番叩拜。
白非月受了禮,抿著唇笑了笑“蔣大人一路辛勞,昨夜歇息得可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