塵脈!
蘇揚靜靜地看著她,撇嘴說道“我沒想到,殿下倒是很自以為是。你認為對的事情,不一定就是對的。每個人的想法不同,所要追求的東西不同,你如何去判斷彆人就一定是錯的?隻是因為兩個人的意見不同,本就沒有誰對誰錯,如此偏激,便不是很美。”
“朕說的話就是對的,任何敢反駁朕的人,他們就是有錯,更加有罪!”元娣公主厲聲說道。
“隨便你吧。”蘇揚懶得跟她講什麼大道理,正如他之前所言,因為他們的立場不同,想法不同,所以才會出現兩個極端,這本身便沒道理可講。
花千柔在這時去而複返,趴在元娣公主耳邊說了些什麼,然後退至一旁,一臉惱怒的盯著蘇揚,恨不得將他一口吃了。
元娣公主的神情變化了片刻,繼而看著蘇揚,說道“對付蕭天城他們的事情,便不需要蘇國士出手了。白眉劍宗逃離了大軍的掌控,已經趕來了洛陽。
朕會給予他一切,令他以最短的時間恢複至全盛時期,到時以他滄海境界的力量,彆說蕭天城他們這些半殘之軀,朕的十萬大軍也足夠絞殺火蠻仙客這位至高強者。”
蘇揚眉頭緊蹙,心下大感意外。
白眉劍宗被火蠻仙客親自出手封禁了靈息,又怎麼可能輕易逃脫樊籠?
難道火蠻仙客的傷勢竟是如此嚴重,根本無法做到完全禁錮白眉劍宗?
這顯然是一個並不好的消息。
怪不得火蠻仙客他們來到洛陽城外後,遲遲沒有行動,看來他們的傷勢超乎想象的嚴重。
從西北邊境幾乎日夜兼程,不曾停歇趕回洛陽,一定加重了他們的傷勢。
“四十萬大軍距離洛陽城還有幾百裡地,諸地藩王已經前往攔截,占據了最佳的伏擊位置,他們不可能回到洛陽城。而蕭天城他們更是已如甕中之鱉,他們的大勢已去,沒有人再能夠阻止朕!”
元娣公主站起身來,看著蘇揚說道“你是一個聰明人,我不管你先前是不是抱著其他念想。但現在,朕奉勸你趁早斷了那些念想,若你敢背叛朕,甚至敢跟朕耍心眼,朕保證讓你死無全屍!”
蘇揚沉默了片刻,說道“我想見一見韶妃。”
元娣公主沒有說話,徑直便離開了。
花千柔看著蘇揚,冷聲說道“那個賤人現在生不如死,你倒是可以見她最後一麵。”
蘇揚神情不變,花千柔惱恨的又瞪了他一眼,氣呼呼的便走了。
後宮裡到處都是樹。
有鬆樹,有槐樹,有銀杏,也有竹子。
尤其是在中心湖畔,翠竹更是連綿成林,一眼望之不儘,風起時微微起伏,就像湖裡的碧水一般。
沿著青石板路往前走,兩側的風景讓他視而不見,唯有花香沁入心鼻,讓得他不由自主的深吸了一口氣。
韶妃的寢宮顯得十分清幽,更是透著一股寒冷之意。
那種燥熱與寒意相衝,令得這宮殿的氛圍,極為的詭異。
蘇揚立足在麗華宮殿前,現在的局勢很是不妙,如果他不做些什麼,有可能那四十萬大軍真有可能還未抵達洛陽城便被全滅。
蕭天城他們也會有極大的危險。
蘇揚摸不清楚,張之羽究竟是不是元娣公主的人。
如果真的是,以他的修為境界,在傷勢不嚴重的情況下,有很大的幾率通過偷襲,連火蠻仙客都能被他殺死。
若是被自己人偷襲,哪怕是空蟬境界的強者也會倒大黴,因為他根本想不到。
更何況火蠻仙客的傷勢,也許十分的嚴重,在這種局麵下,他很
難存活。
但蘇揚心裡還是有著希冀,他不認為張之羽是那般沒有底線的人。
這點信任他還是有的,畢竟他跟張之羽相處的時間也不短了。
就算無法完全看清他這個人,但不該做的事情,張之羽是肯定不會做的。
然而世事都有意外,所以蘇揚隻能往最壞的方麵去想。
為了不讓自己這種想法成真,他必須要出手了。
現在是深夜,整個洛陽城都是萬籟俱寂,隻剩那風聲呼嘯,絕對是殺人放火的最好時機。
蘇揚邁步進入殿內,韶妃的寢宮裡,並非空無一人,有著三四個宮女。
她們坐在原本韶妃坐的椅子上,居高臨下的看著直接坐在地上的韶妃,她們的臉上滿是猙獰的神色。
或許更多的還是一種暢快。
她們隻是可有可無的宮女而已,無論哪個娘娘,若是不高興了,隨時都可以將她們弄死,而且也沒人會為了她們伸冤。
她們何時有過這樣可以居高臨下的俯瞰著皇帝的妃子,甚至於對她唾罵毆打。
韶妃披頭散發的坐在地上,完全沒有了貴妃娘娘的姿態,身上和臉上都有傷痕,嘴角亦有血跡,她怒瞪著那幾個宮女,卻是不敢反抗。
“韶妃娘娘在後宮裡作威作福,甚至很長時間連皇後娘娘都不放在眼裡,現在落得這個下場,感覺如何?”
有一個看起來隻有二十幾歲的宮女,用腳踢了踢韶妃,滿是鄙夷的說道“現在你馬上把我們的鞋子舔乾淨,說不定姑奶奶們可以讓你少受一些皮肉之苦。”
“呸!”韶妃啐了一口,滿是怨恨的盯著她。
那宮女顯然怒了,吼道“你以為自己還是那高高在上的貴妃娘娘?現在你連一條狗都不如,得罪元娣公主陛下,你還想活命?”
幾個宮女擼起袖子,便準備繼續毆打。
然而這時,一道狂風突然自殿外刮來,不僅吹得她們衣裙獵獵作響,發絲更是往後飛舞。
一柄劍隨風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