塵脈!
莫問將來,但問本心。
這句話對蘇揚來說同樣重要。
閻羅秘府的人已經再度出現,他絕對不能繼續處於被動,不論閻羅秘府的真正目的是什麼,蘇揚現在已經毫不在意。
他隻需要確定一點,閻羅秘府是他的敵人,既然是敵人,那就要將其找出來,然後殺掉。
蘇揚不知道那千重還在不在洛陽城附近。
像這樣如大海撈針一般尋找,自是很愚蠢的,所以他要想個辦法,讓對方自己冒出來。
如果他一直待在洛陽城裡,對方肯定是不會露麵的,所以他要出城。
但此事急不得,他需得等到劍鞘鍛造好,沒有劍在手,對他的實力還是會受到很大影響的。
三天的時間而已,他完全等得起。
這三天裡,蘇揚一直和江飛魚他們待在一起,教導江飛魚修行,田昕也在旁一起修行。
這次蘇揚離開,不打算帶著田昕了。
田昕待在洛陽城,待在鐘離候府裡,是絕對安全的。
洛陽城的叛賊已經被清掃一空,再也不會有禍事出現。
至少幾年內,洛陽城都會是平靜的。
偶爾紀丹萱也會來鐘離候府做客,然後什麼話都不說,隻是看著蘇揚教導江飛魚。
紀丹萱從來不會到彆人家做客,對於這一點,蘇揚極其困惑,問她也不回答。
三天的時間轉瞬即逝,紀丹萱在前一天便出發返回了大衍門,張之羽與其同行。
而在這一天清晨,蘇揚也來到了西城煉兵鋪。
並沒有花費多少時間,蘇揚便獨身一人離了洛陽城。
不過被他忽視的空鏡仍舊放置在天書閣深處的藏書樓裡,更是在這一刻閃現了一道光芒。
秋天的山林裡是很美麗的。
蘇揚抬眸,打量山川草木的秀色,自邁入問神境界開始,他便覺得一草一木,一花一葉,都有其可觀之處,萬物的生動活潑,無一不再他眼裡展現。
天地間有風聲、草木搖曳之聲、蟲鳴蟬唱之聲、嘩嘩流泉之聲,唯獨沒有他的呼吸聲、心跳聲、腳步聲,他一襲黑衣,沿著山路緩緩向前,孑然一身,透著一種超然的味道。
此地已經距離洛陽城很遠。
若是這裡死了什麼人,是根本無法被人發現的。
蘇揚並不是很期待什麼,如果等的人沒有出現,隻能說明對方已經離開了洛陽城。
那麼他也會改道直接返齊。
好在他並沒有等待太久,有一襲青衣出現在了他的眼簾裡。
蘇揚看向這個突然出現的青衣人,眼神中帶有一絲審視的味道。
青衣人並無慍色,似乎蘇揚審視他乃是天經地義之事。
他拱手作揖,算是見禮,語氣極近淡漠,說道“蘇先生,今日得見,實是幸何如之。”
他氣質斯文,人看起來三四十歲左右,站在那裡,便有很明顯的刺客氣派。
刺客的氣質自然很難發現,但也極意發現,他們的氣息會下意識的內斂,然而又會呈現鋒芒畢露,那是隨時可以取人性命的預備動作。
蘇揚淡然說道“閻羅秘府的人個個
不凡,但在我眼裡真正出色的卻並沒有幾人,你們的確是世所罕見的強者,但你們自身卻與江湖格格不入,若非有著強大的修為,你們這些人注定活不長。”
青衣人道“在下千重,乃是四殿侍從,隻是一個小角色而已。”
蘇揚微微挑眉,道“神台上境的修為也是小角色?恐怕你的實力要比轉輪王還要強上一分,這實在讓我感到極其好奇。”
蘇揚眸子裡終於生出一分銳利,語氣卻依舊平淡的說道“我要殺你,你敢露麵便是勇氣可嘉,不過你依然要死。”
千重微微抬眼,說道“蘇先生何故非要殺我?先生也許誤會了什麼。”
蘇揚平靜的看著他,突然笑道“我並沒有誤會,也許你們的確並非是要殺我,但你們終究是阻礙了我的道路,對於你們這種絆腳石,我自然要清掃乾淨。”
千重蹙眉,沉聲說道“蘇先生,我們並不是敵人。”
蘇揚道“刺客也很喜歡開玩笑麼?”
“不論你們是不是把我看作敵人,但你們一直都在間接的要殺死我,我懶得再詢問你們緣由。你隻是一個侍從,或許你知道一些什麼,但我並不感興趣。”
蘇揚握住了扶搖劍,劍鞘是黑色的,但並不是純黑色,更像是幽深的藍色。這柄劍鞘十分簡單,卻透著一種大氣,劍鞘上有著淡銀色的紋路,像是一根枝丫上開滿了花朵,纏繞劍鞘的上端。劍鞘尾部則是真正的純黑色,底部則有精鐵般的質地。
在平凡中得見不凡。
果如那煉兵者所言,這劍鞘稱得上舉世無雙。
單單隻是劍鞘,卻透著一種難言的意境,平添一股活靈活現的氣質。
千重的臉色變得有些難看,他說道“蘇先生莫非以為必定能夠殺我?”
蘇揚道“你儘可一試。”
他平靜而立,如同廟裡的神像,乃是一方天地的中心,氣息並不強大,但卻如遙不可及的星辰,教人無從捉摸。
千重終究不能看破蘇揚的虛實,讓他不得不忌憚蘇揚的高深莫測。
他是刺客,本就不能與人正麵交鋒,那樣他會失去很多先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