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位,請吧!”
眾人我看你,你看我,互相對視。大家心裡都清楚,送禮給周鑒,那是投資,捐錢給朝廷,那是純消費。
沒好處,誰願意花錢啊。在這問題上,大家都不含糊!
知府韓文鏡看了一眼,說道“為了朝廷,我們大家也該表示忠心。”
於是,自個掏出了一年的俸蓄,三百兩。
巡鹽禦史方國良掏出了一年的俸祿,二百兩。
其他官員也紛紛拿出自己一年的俸祿。
鹽商則拿出自己一天的收入……
總會彙總下來,共計白銀六千兩。
周鑒拿著這六千兩捐餉,心裡彆有一番滋味。
但是他並沒有憤怒,反而和在場的官員有說有笑。
讓在場的官員覺得這行賄值啊,周鑒是自己人。
但是,一邊陪眾人喝酒的周鑒,心裡很清楚,這幫人送給自己的白銀就有五十萬兩。那他們自家的銀子估計不下於百十萬兩,甚至更多。
“周國公是我們自己人啊。大家在敬周國公一杯。”一名官員端起酒杯喊道。
周鑒也象征性的露出笑臉,與眾人乾杯。
心裡卻在盤算著,“誰跟你們是自己人啊!你們站著茅坑不拉屎,吸朝廷的油水,吸百姓的民脂民膏。慢慢收拾你們!當然,你們家裡的銀子,咱遲早給你收了。”
想到這裡,周鑒更加笑嗬嗬的,眾官員見狀,一紛紛以為周鑒已經跟他們同流合汙,打成一片。
紛紛走下座位,前去敬酒,順便溜須拍馬。
宴會結束後,周鑒坐在自己的官邸屋內,蠟燭發出暗淡的光線,周鑒一個人仔細的翻看著一張張彙票。
這些官員給自己送禮足足有五十萬兩之多,而給朝廷的隻有區區五千兩。
當然,隻要將這五十萬兩送給崇禎,自己奉旨到揚州捐餉的任務也就完成了。
但是,這樣一來,想搞揚州鹽商的目的就沒機會實現了,畢竟本就想借助這個捐餉的差事大搞一把鹽商。
將揚州的鹽商整垮,自己來接盤,這樣自己的實力就可以增加更多,可以養著更多的軍隊。發展更多的工業,製造更多的武器。
鹽商這塊肥肉是必要吃下。
周鑒發現,這些給他送禮的官員、鹽商,每個人送禮的大小金額不等。似乎想到了什麼!
這說明,官員之間,鹽商之間他們的利益分配不同,所在造成他們有的人賺的多,有的人賺的少。
隻要利益分配不均,一定有人滿意,有人不合,隻是表麵上看不出來而已。
如果能利用他們之間的不和睦,挑起他們互相攻擊,讓揚州的官場,鹽商之間互相排斥,不團結,自己方可坐收漁翁之利。
官場鬥爭,最難對付的就是官員之間形成鐵板一塊,這樣就很難整垮他們。
想到這裡,周鑒將贈送給自己彙票數額較少的和較多的人分成兩撥人。
凡是彙票銀兩在五千以下的,分在同一撥人馬。
這裡麵給自己送禮最多的便是巡鹽禦史方國良,這家夥一口氣送了十萬兩白銀,他必定是揚州城內最大的受益人。
那麼,那些收益最少的人一定跟著收益最大的人之間有某些不為人知的矛盾。
隻要挑起他們的矛盾,便可整治他們。
周鑒盯上了那個給自己送禮隻有五百兩的章濤。
隨後幾天,周鑒派人重點調查了章濤個人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