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權逆河山!
這個黑影,是如霜。
她剛從敬事房歸來,懷中還抱著剛拿到手的一匹雪錦。
這西域雖時常有進貢的寶貝,可大多被皇帝的妃子分了去,能落到皇子妃頭上的,已是很普通的玩意兒。
但今日這雪錦,確實是非常罕見。
如霜抱著雪錦,心中很是愉悅,皇子妃剛入宮的第一日,便有這喜事降臨,看來這皇子妃也算是個有福之人。
如霜也長鬆一口氣,上一個服侍的娘娘命太苦,害得她也跟著過了一段異常艱難的日子,如霜夜晚的夢中都想著何時才能活得輕鬆些,富貴榮華不敢想,可起碼彆再提心吊膽。
如今看來,那老天爺大概是聽到了她的呼喚,派青墨下凡來拯救她了吧。
滿心歡喜的如霜抱著雪錦返回茵萃殿,一時興起還哼起了小曲兒,這小曲兒也是在服侍上一個娘娘時,跟著娘娘聽過幾場戲學會的,偶爾想起來,如霜還挺感謝那段經曆。
剛一靠近茵萃殿,如霜便看見兩個人影立在門前,許久未動,引起她的主意。
她是小心的,見這人影太過異樣,便停住腳步,躲在門外的一個拐彎處,並未貿然闖入。
願意並非想偷聽,僅是不願打擾,擋住如霜身子的那個角落,距離那說話的二人較遠,如霜聽不清說的是什麼內容,隻是聽得出,那二人的語氣不似往常,像是爭吵,卻又帶著濃濃的無奈。
她正疑惑著,努力想聽的更清楚些,剛往前一探身,便看見那男子轉身出來,一腳已踏出門外。
如霜往後一躲,嚇得差點將雪錦也掉落在地,這一次,雖隻是個背影,她卻看得很是真切。
二皇子殿下?他為何會出現在這裡?
如霜立即抓住這一空檔轉身進入大門內,身子是已經安全,其實壓根無人主意到她的存在,方才那說話的二人,此刻已各自分開。
如霜看著走遠的二皇子,轉眼又見剛入屋的青墨。
她甚是疑惑,新晉大皇子妃,與二皇子殿下,原來認識?
腦子裡裝著些許疑問,如霜的麵色也變得有幾分凝重,進入屋內,剛向青墨行了個禮,卻見青墨嘴角微動,一旁的茗薇也似乎滿腔氣憤。
“娘娘……這雪錦我已拿回來了,敬事房那邊說,這茵萃殿空了許久,許多東西皆不完備,娘娘看看還需要什麼,儘管派奴婢去拿就是。”如霜小心翼翼的試探著,不知自己這番話,是否會顯得突兀。
即便青墨現在心中堵著的那口氣幾乎要將人吞沒,可在麵對如霜時,她還是勉強露出個微笑,道,“行,辛苦了,現在暫且不缺什麼,你也忙了一天,先去歇會兒吧。”
如霜不笨,聽得出這話中是逐客令的意思,她心中略有不悅,這新主人剛來第一天,早先還說的好聽,什麼從今往後便是一家人,這才一眨眼的功夫,她卻又分出個你我來了。
將如霜趕走,將茗薇留下,雖是不經意間的事,在如霜看來,卻像一根刺刺在了胸口,用力拔出便是鮮血淋漓。
“哦,那我先退下了。”如霜不情願的行了個禮,一步三回頭的走開,胸口憋住的那口氣,彆提有多難受了。
茗薇一直在屋內,清晰的目睹青墨與戚子風揚的相見,以及二人相背離開,越行越遠。
此刻,青墨始終沉默著,那精心裝扮過的臉仍舊熠熠生輝,隻是眼神中蒙上一層霧氣。
茗薇緊握住她的手,輕輕用力,以示安慰,以示陪伴。
許久後,茗薇緩緩開口道“小姐,戚公子還是那個意思嗎?”
其實二人並未認真討論過戚子風揚究竟為何要青墨入宮,之前所提及的原因,僅是想利用這皇子妃的身份,幫助安府脫身,可,其實茗薇心中是有一扇明鏡的,她清楚的知道,戚子風揚定是另有目的。
隻是,沒將那層最後的透明的保護膜撕碎,仍舊留下給彼此最後一絲善意的謊。
也許這樣,心中才會好受一些。
青墨沒有接話,早已在心中樹起一個堅實的壁壘,任憑外頭多少刀劍相逼,那裡始終是堅韌的。
腦海中忽然閃過一個念頭,青墨被自己驚倒,卻也欣喜萬分。
她立即看向茗薇,眼神不停放出光來,搜索著一個目標,“茗薇,你幫我宣太醫來,就說我身身子不適,需立即診斷。”
“什麼?”茗薇不解。
青墨並未過多解釋,隻是在嘴角揚起一抹飽含深意的笑來。
彆的不說,這一點,電視劇裡早寫得多了。
要想逃過寵幸,要想保全自己的清白,裝病這一方式,簡直萬無一失。
大皇子的健康何其重要,怎可能會碰一個身子有病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