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權逆河山!
可許良娣這話已將所有人都推進畫好的圈子中,若是搖頭否決,反倒顯得自己小氣。
青墨與慕希隔著千式離目光相交,慕希似乎也不太樂意。
即便是真的琴棋書畫都信手拈來,也不能彆人挑個頭便上前表演。
那與賣藝的有何區彆。
青墨眼神微明,扭頭又看向另一邊的沁良娣。
沁良娣的表情很是溫和,甚至已做好了隨時被召喚的準備,神采奕奕。
青墨在心中歎息。
一個尖銳的聲音在此刻響起,“哦,我聽說青墨是個全才,那一日僅見識過你在作詩與寫字上的才能,還未看到彆的,今日聽許良娣提起,我倒有了幾分好奇,青墨不如就向我們展示展示吧。”
是皇後,這落井下石的語氣,除了她再無第二人。
青墨心頭萬匹馬奔騰而過,她當真是不明白,自己明明初入宮,與另三個皇子妃一樣都是新人,為何這皇後偏偏喜歡與自己作對,三番兩次找茬似乎就像看自己出醜。
究竟是為何?
難不成這夏家與皇後有怨?
此時的許良娣更是背靠大山,完全挺直了腰板,全然不把青墨放在眼中,像在發號施令一般,道“青墨姐姐,我聽說你從小學舞,舞姿曼妙到如仙降臨,不如就趁今日這個時機,為大家舞一曲吧。”
讓一個太子妃在眾目睽睽下跳舞畢竟還是有失禮數,許良娣是聰明之人,在開口前自然是已想好對策。
將青墨拎出來後,這並不算完,再拉上彆人,才能更顯得順理成章。
許良娣將目光落在沁良娣身上,嘴角一挑,“我知道妹妹有很好的歌喉,不如就由你來為墨姐姐和曲怎樣?”
沁良娣性格溫和柔軟,從不曾計較什麼,也很少會主動說拒絕,此刻聽到許良娣的邀約,她心中早已點頭答應。
隻是畢竟這場合特殊,一切都得看皇上的顏色。
沁良娣沒說話,先是看看青墨,再看看皇上,一時間更是語塞。
皇上的表情並不喜悅,反倒有幾分冷漠。
他不說話,隻是想看許良娣還想做何事。
倒是皇後顯得頗為感興趣,動了動身子,以一個更舒適的可以看熱鬨的姿勢坐定,道,“許良娣此主意甚好,整日看那舞姬跳舞也起了厭倦,若是青墨能給咱們這皇宮帶來一絲新意,也算是件積福的好事,你們四個同為太子妃,能在這些方麵多多交流,也是好的,青墨,沁良娣,你倆準備一下,為大家助興吧。”
這皇上一幅讚許的模樣看著許良娣,顯然與她是同一陣營的。
青墨這下終於看明白,許良娣與皇後二人聯手的嘴臉簡直毫不避諱,那招搖的模樣恨不得立即向他人宣戰。
青墨的右手垂在桌麵之下,早已捏成一個拳頭,心中默默想著對策,表麵不露聲色。
已被皇後推到不可拒絕的份上,再說不定會顯得不是分寸。
可若是當真起身表演,且不說這氛圍是不是如耍猴一般令人難堪,就光是這跳舞,也的確不是自己的強項呀!
那寫字的技能是穿越前練就的,可這跳舞……雖說之前安粼光也提起過,可自己是當真不會呀!
難不成亂舞一番嗎?
青墨皺起了眉頭,拳頭也越捏越緊。
在皇後語言與眼神的雙重壓力下,沁良娣已準備起身。
這個關頭真的是進退兩難,青墨下意識的朝戚子風揚看去,像是求助。
戚子風揚的眼神緩緩回應過來,他是溫柔的,卻顯得遙遠,想從雪山綿延下來,帶著冰雪的寒意。
青墨心頭一涼。
垂下眼眸,深吸一口氣,再次抬眼時,卻見戚子風揚已經起身。
依舊那副不將任何事任何人放在眼中的不羈,即便是對著皇上行了個禮,戚子風揚的眼神也不見半分發自內心的順從,“父皇,今日不是家宴嗎,我在這席上已半個時辰之久,耳旁還是這亂糟糟的說話聲,何時才能吃上東西?皇嫂們是多才多藝,可那放到大哥宮中私下去展示便是,與我們何乾,我可不願花時間去看這些東西。”
他的雙手抱在胸前,神情冷漠。
他是想替青墨解圍。
青墨心中一沉,本能的也想為他開脫。
因為皇上臉上已有了明顯的生氣,對戚子風揚的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