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權逆河山!
沁良娣早已說不出話來,不願辯解,滿臉絕望。
而皇後則陰沉著臉,側臉看向沁良娣,此時已如看待一個凶手一般,“這絲線,你如何解釋?”
沁良娣冷笑一聲,絲線?她哪裡知道什麼絲線,與許良娣不過一同在這看魚聊天,誰知發生如此突然之事,自己也弄一身涼水一身泥。
方才被驚嚇到腦子一片混亂,此刻稍稍清醒些後,終於將這事的關係捋清了些。
怪不得今日的許良娣如此反常,竟主動與自己交好,如此看來,是彆有用心了。
既然彆有彆有用心,那自己也用不著再笑臉相待。
隻是這反擊之法,沁良娣還未學過,從來不會。
唯有避讓,不會出擊。
“我不知絲線從何而來,也不知許姐姐為何落水,都不知。”沁良娣說的坦然,可這份坦然在這人證物證皆在的場合下,顯得如此無力。
皇後略一沉吟,她自然不會刻意偏袒誰,隻是這絲線一出,人心所向便也遂了她的意。
“若是沒有確鑿的證據,倒也不能下定論,這絲線……沁良娣,我不是偏心,這絲線倒也的確引人懷疑,好在許良娣寬容,也不追究,此事說大可大,說小也不算小,不論究竟是不是你動的手,你也難以徹底洗脫,先如此吧,看病要緊,長儀殿平日裡清靜無擾,接下來的一月,沁良娣你便留在殿內思過吧。”
皇後語氣不重,雲淡風輕,比起身後一群人的嘩然,她倒顯得毫不在意,仿佛此事隻如日常的一頓飯那般正常。
隻是這思過的處罰,不僅禁了沁良娣的足,還明擺著定了她的罪。
這對一個清白之人而言真是莫大的冤枉與恥辱!
這時候若是還要繼續忍耐,那才真是沒了天理。
數人齊齊準備向前,幾乎在同時要開口。
明眼人都看得出其中孰是孰非,平日裡沁良娣是何種性格,而許良娣又有多麼跋扈,人都不傻,懂得其中的人情世故。
隻是顧忌此刻皇後的態度,無人敢明著與其作對,即便心向沁良娣,也隻是徒有心疼之心而無出頭之膽。
青墨是最著急的那一個,卻也是對淡定的那一個,她並未站出來,隻是仔細觀察著眼前的一切。
有戚子風揚在,青墨知道自己可以安心,無需多慮。
果然,戚子風揚是最先邁出腳步之人,他二話不說,脫下自己外套長褂,走到沁良娣身邊,直接為她披上,道“皇嫂,身子要緊,若是真相未出你便倒下了,那豈不是便宜了另有企圖之人?走,我帶你回去,先看太醫。”
太醫分明已經站在這裡,戚子風揚卻說出了“我帶你去看太醫”幾個字,顯然將太醫也歸到了惡人那一類。
太醫臉上有幾分掛不住,這才主動上前,道“微臣隨沁良娣回淩秋園吧。”
眾人看向皇後,等待她發號施令,是反擊或是應允,都是一場好戲。
“我們都需追查真相,可若是真相遲遲不出,也不能讓受害之人莫名遭受攻擊,方才的旨意不會撤回,沁良娣殿中思過一月,至於其他,再做定論,先回去吧。”
皇後目光看向遠處,淡淡道出這句話來。
眾人點頭聽令。
戚子風揚護在沁良娣身後,與皇後擦身而過之時,看向她,眼神中頗有幾分不屑,壓根也不在意她是否是長輩,“反正我日日無事遊手好閒,母後不如將此事交給我,讓我來查個究竟,還沁良娣清白,也給許良娣一個合理的安慰與解釋,如何。”
“哦?”皇後微笑著,頗有幾分興趣,“幾日為限?若是遲遲每個答案,那又該如何而論?畢竟皇子妃遭暗算落水不是一件小事,你們可以不在乎,皇上若是追究起來,定是不會輕饒的。”
“三日,我定會讓它水落石出。”戚子風揚身子絲毫不動,連腦袋也未曾轉過去,說完這句後便朝太醫做了個請的手勢,護著沁良娣離開了。
青墨始終站在後頭目睹這一切,嘴角漸漸揚起,還有什麼比身邊有如此正義有能力有頭腦的人更加幸福之事呢。
想到有他,青墨心中猶如抹上一層蜜,甜的再也看不到彆的陰霾。
隻是身後還有個虎視眈眈的眼神,如一陣冷風,直逼後脊梁,皇後已經看向青墨,道“今日發生這樣的事情,還望沒有影響到你的心情才是,壽星最大,你無需將此事放在心上。”
青墨回頭,朝皇後行了個禮,“謝皇後娘娘關懷,今日得到如此多的驚喜,我已是感激萬分,天色也不早了,沁妹妹受了驚嚇,我還是回淩秋園去陪她吧。”
隻字未提許良娣。
這所謂的派係所謂的紛爭,早已昭然若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