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權逆河山!
時光像是突然靜止,有那麼幾分鐘的空擋,無人說話。
許多在腦海中誕生的念頭一閃而過,像是從未出現過,像是一場幻覺。
青墨先回過神來,看著眼前這景祿宮的場景,想起今日過來的目的,她定了定神,剛要轉身,手腕便被拉住。
“水沫玉與妝花緞的結合,我可是從未見過,如今宮中這兩樣東西倒也不算少,可始終屬於名貴之物,將其做成鞋子踩在腳下,這人簡直奢華到浪費,又何必要?”
戚子風揚皺著眉連連搖頭,那語氣倒像是可以挑刺。
青墨起初不明白他在說什麼,直到後邊的“鞋子”二字出來後,她沒忍住一笑,下意識的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腳。
方才茗薇隻為她更衣梳妝,壓根忘了將腳上的鞋子換下,也隻能怪這鞋觸感是在太過舒適,天然到甚至感覺不到它的存在。
千式離的這番用心,便是從這樣的細節中表露無疑。
青墨可不是不知感恩之人,這禮物實打實的分量很重,她總不能扭臉便不認吧。
所以此刻,也幾乎沒多加思索,直接抬頭看向戚子風揚,道,“這並非必不必要的問題,而是一種心意,有人肯花心思為我打造一份獨一無二,這是多麼難得之事,你不會懂。”
這番挑釁可是激起了戚子風揚的征服欲,他手一揚,攬著青墨的腰將其拉到自己跟前來,眼神中放出傲視一切的光,“一雙鞋的獨一無二有什麼稀奇,若你想要,我可以給你整個世界的獨一無二。”
算是虛榮心作祟吧,青墨心中的喜悅已經溢了出來,她也願意沉浸在這種庸俗的短暫愉悅中去,被人寵在手心裡的感覺,本就是美好的。
可她此刻仍舊是保持清醒的,並未被衝昏頭腦,始終把今日冒險到這裡來的目的記在心裡。
不回應戚子風揚的任何一個舉動,青墨麵色嚴肅了些,一本正經的問道,“我問你,這宮中或者說這世上可有某種藥,能快速令一個女子有身孕?”
她說的如此自然,仿佛再說一件今日晚膳吃什麼這樣的話題,絲毫未覺不妥。
可戚子風揚卻嚇了一跳,他可是第一次遇見一個女孩子能將這樣私密的話題用這樣的語言說出來,震驚聽話之人,而她則保持自然。
戚子風揚伸出手背碰了碰青墨的額頭,臉上寫滿了不相信,“你可知你在說什麼?”
這一句說完,他突然笑了,那笑中帶著某種不懷好意,“怎麼,難道你是想快速和我生一個孩子嗎?”
“你胡說什麼!”青墨有些不悅,她將此事當作一件嚴肅無比的重要事宜來看待,自然不希望戚子風揚用開玩笑的態度來對待。
“先回答我,這件事很重要。”她再次強調,用表情表達自己的認真。
戚子風揚這才換了副正經的麵孔,細細想了想,道“我並未見過宮中有這樣的藥,即便是有,那也必定是在暗中使用,誰都不敢放到明麵上來,或許……妃子間為了爭寵,會想辦法去尋得此藥吧……”
“那也就是說,有這樣的可能性……”青墨聲音越來越低,自言自語一般。
戚子風揚腦袋裡那根弦繃了起來,“難道你是想……”
他突然有些怕,雖說始終希望青墨能徹底收服千式離,可若是青墨也想與沁良娣一樣,想用一個孩子來令自己處於更為尊貴的地位的話……戚子風揚心中始終不太舒服。
前方是帝位的誘惑,可身邊是他最愛的女人,需舍其一,是一件無比難以抉擇之事。
青墨明白他在擔憂什麼,也正是他這個瞬間低落下來的表情,令青墨心中的喜悅更甚了些。
我能確定你因我而焦慮,確定那是一種真切的感情,這就足以讓我對我們之間充滿信心。
“你想什麼呢!”青墨佯裝生氣,“我說過,我不會為他生孩子,這是我的底線,無論怎樣都不可能。”
戚子風揚苦笑一聲,他沒接話,隻是真切的察覺到方才那一瞬,當自己腦海中那個念頭冒出來之時,才知道心中有多恐懼。
他甚至有那麼一瞬的懷疑,懷疑自己究竟是不是選擇了一條錯誤的路。
“是許良娣,她有了身孕。”青墨說出真相來,心裡也一沉。
許良娣得寵最少,在這最為重要的關頭突然有孕,青墨實在不得不懷疑其中的蹊蹺。
是否當真她手中有某種能快速有孕的藥呢?
青墨必須要查,必須了解真相。
“什麼?”戚子風揚大驚,“許良娣也有孕了?可是為何我並未聽到此訊息,可是你聽錯了?”